安莎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埃里克犹豫了下,坦白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喝多了出事。我以前喝醉过,喝醉的我会控制不住地暴力起来。我有下意识地控制自己不喝醉,但想到你后,我不想控制了,我想直接掐掉苗头,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伤害你的风险了。”
说完他忐忑不安,虽然为了安莎在戒酒,但他怕自己喝醉后暴力的问题会被安莎嫌弃。
他好久才鼓起勇气去看安莎,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皱眉,安莎反而红了脸,无措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激动起来,更是表白心意“我会为你做得更好的,不会让你后悔和我在一起的。”
安莎不但脸红了,头也低了。
她想到和埃里克上辈子二十年相处里,埃里克的确没沾过酒精,还以为埃里克是少见的不爱酒的男人呢。
她快速将埃里克给的酒灌下,想平静一下,可是却忘记了那是酒,酒让她的身体变得更烫了。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总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和血一样红。
经历了那么多年的人生,但感动时常还是最能触动她的事情,也是动摇她的事情。
她也想和埃里克一样,为对方考虑,别再去打算偷偷摘下埃里克的面具了,可是她又想到,上辈子临死时埃里克觉得她从未真正喜欢上他,就是因为他没有在安莎面前露过真面目。
他是耿耿于怀的,肯定是的,不然不会那么不自信,不然不会相处了二十年,他还是怕安莎离开他,想要他们之间有个孩子联系生活。
想到这点,为了埃里克好,她又还是坚定了要偷偷摘掉埃里克面具的想法。
当然灌醉埃里克是行不通的了,埃里克都说喝醉会暴力,她可面对不了暴力的埃里克。所以她选择是药倒埃里克。
趁着埃里克又一次出门时,她去买了能让埃里克熟睡的药,再三和药店确认了安全用量后,她熬了一锅味道很重的浓汤,把药下在了里面。
浓汤里下有埃里克喜欢的花生,她对花生过敏,所以这锅汤是只能埃里克喝的。
准备好一切后,她的心狂跳,脑袋也放空了起来。
她在紧张,却不是紧张计划不成功,而是紧张她即将看到的埃里克的真脸。她应该不会害怕的,可是她也怕她会怕。
埃里克很晚才回来,她推着餐车,给他拿出准备好的晚饭,陪着他一起吃。
埃里克先动的是汤,但只抿了一口,就说“我先去洗手间一下。”
安莎点点头让他去了。
他匆匆回来,继续喝。
安莎隐晦地盯着他喝完一碗汤,才松了口气。
药效不错,他吃了几口肉,就倒在了桌子上。
安莎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呼唤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身体姿势从趴在桌子上,变成仰在沙发背上。
埃里克可以任由她动作了,她却迟迟不动,在一片寂静中沉默地盯着他的面具许久,才有勇气摘下他的面具。
她是屏住呼吸,在心里做好了各种预设,才开始摘的,摘下面具的速度也极快,可是还是被那不同活人的样子给惊吓住了,身体仿佛被电过了一遍一样,她红着眼睛迅速把面具按了回去。
她真的想象了无数可能埃里克是什么样子,可又怎么会想到埃里克真的是死人的脸呢
那脸像骷髅一样,本应该带着身体的主人被埋在地下,让主人的身体慢慢地接受被虫子腐蚀的命运,可是这脸的主人却存活于世间,苟延残喘地活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