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刺伤了另一人,然后又被另一人砍伤,结果又冒出一人将前一人捅了个透心凉。简单来说,就是他伤了他,他砍了他,他又杀了他。
场面极其混乱,血色花朵四散飞溅,宛若夜空中盛开的红色烟火,灿然、凄厉而诡异。然而场景中央的人却无知无觉,一个个眼眸殷红,遍布血丝,仿佛一旦不杀人,就活不下去一般,连逃跑休战都不知道。
凌衍亲眼见到有一个人左手和右脚都被砍掉了,但还是顽强地拿着剑和别人血拼,最后右手也没了,就单着一只脚,作金鸡独立状,用头锤人。
几乎是理所当然地,那人很快被人结果,身首分离。
凌衍猜测这群人可能就是宗剑一无的弟子,身上大概都携带着令牌,意外在此地碰上了,而后爆发了这场混战。
不过,就眼前这场景而言,凌衍隐约觉得这群宗剑一无的弟子好像智商不够的样子。
主要是,他们打架是真的莽,完全看不出剑术法诀的影子,就只知道拿剑横劈竖砍,只知道攻击,不知道防守躲避。
凌衍感觉自己仿佛看了一场弱智机器人互砍的劣质竞技。
最后胜利的是一名金丹期的弟子。
他阴笑着,砍下了最后一名对手的头颅,然后走到尸体旁,弯下腰取走了银质令牌。殷红的血液从他胸口汩汩流出,顺着衣衫,一路淌到地上,宛若一串血色珍珠,然而他浑然不觉。
见混战结束,凌衍手按在树干上,转身欲走,想要回到木屋。
但就在这时,那名胜利的金丹期弟子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转向凌衍藏身处,眼中浮现贪婪与嗜血的红芒。“令牌”
凌衍叹息被发现了。
昨夜之后,陆孤寒的令牌一直被凌衍保管在身上。他方才想起陆孤寒所说的话“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带令牌,是一眼就可以察觉到的。这是令牌自带的特性。”
今天天亮时忘了将令牌重新埋回去,确实算是失误一件。
凌衍心中吐槽归吐槽,手上动作却是一点不怂,持剑迎上袭来的金丹期弟子。
他本不想这么突然地和宗剑一无的弟子正面交手,不过,既然对方发现了他并且对他出手,那么他自然不能束手就擒。
铿
两柄长剑撞击到一起,剑刃相接之处碰撞出点点火花。
金丹期弟子的长剑被挑飞到空中,凌衍将他双手钳制在一起,反手背于身后,然后借势将他摁在地上。
那名弟子想要站起来,然而他背后却压着一个人,不得起身。但他并未放弃,或者说感觉不到,不停地活动双腿和双手,从远处看有点像一个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孩童,又很像一条在岸边扑腾的河鱼。模样滑稽。
“令牌”那人口中一刻不停地喃喃出声。
凌衍这人怕不是个傻的。
金丹期弟子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液滴在地上,殷红的色彩在地面上快速扩张,很快晕染出了一朵状似人形的红色花朵。
凌衍被这人吵得脑壳疼,单手收剑入鞘,然后用剑鞘敲了敲这名金丹期弟子的脑袋,道“别吵了安静些”
但这名金丹期弟子却对凌衍的话仿若未闻,连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都不给,一直嚷嚷着“令牌”、“我要令牌”。
凌衍想了想,从怀中取出陆孤寒的那块令牌,在金丹期弟子面前晃了晃。果然,这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手脚扑腾的幅度也大了起来,伸长手,想要去够令牌。
凌衍自然是不能让他够到的。
“终于有反应了。”凌衍感慨道,“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