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的冷气调得很低,喻子期额上却还沁了层汗,呼吸不太平稳,周身的欲念仍是躁动的。
颜予一时没有回答。
她勾着他的脖颈,视线里的他靠得很近,近得她能看出他抿紧唇线里的克制,和特意撑开一点距离不让她难以重负的顾惜。
在她沉默的间隙,喻子期拉下她的手,翻身和她并排躺着。
求欢被拒,所以生气了
颜予倏地一慌,不动声色的想握他的手。
“又不是不让牵,急什么”
她的情绪似乎都逃不过他,喻子期反手将她笼在手心,说话时勾了下嘴角“怕我生气”
他们肩臂抵在一起,颜予能听见身旁又重又急的心跳,她不想坦白自己适才的慌张,于是换了种说辞“没有,只是觉得你很难受。”
“你这嘴硬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喻子期很轻的笑了一声。
颜予反驳“谁嘴硬了你才嘴硬。”
“我”他转了身身,侧卧着看她,“嘴不硬,硬起来的是别的地方。”
颜予啐了声,脸泛红,不接他的荤话。
于是他喟叹了声,展臂将人揽进怀里。
喻子期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仍有些潮,他说的无奈“爱情又不是打仗,输了一点都不行,你就是太不坦诚了。”
“我哪有不坦诚。”颜予又反驳。
但她也清楚,他说的不假。
被撩的心有悸动时,她会不甘人下的反撩回击;确定对方彻底沦陷前,她会暗自留下几分理智;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考核标准,逾过多少分她才考虑地久天长。
“若我现出三分在意,便是心里有你,你若能觉察六七分爱意,必是我已十分倾心。”
颜予正是如此。
追根究底,也是缺了安全感,生怕自己显露的太多,便不得人珍惜。
她不经意抬头,径直磕在他下巴,喻子期吃痛的嘶了一声,才继续道“好好好,你没有不真实,只是山水不显而已。”
她被他环在怀里,松垮的,并没有小说主角“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血”的用力感。
颜予竟然觉得有些安心,似是一番纠结后,她抬手搭在喻子期腰上,小声嘟囔“谁让大多男人都不知珍惜,女人用百分百的爱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等新鲜感一过哪还有主动权。”
在爱情里,男女确有差异。
为爱放弃一切的男人并不多见,他们心里装着事业宏愿,父母赡养,乃至哥们义气,感情是锦上添花,而非必不可少。
为爱牺牲的女人却很常见,或是嫁往他乡,或是甘当全职主妇,她们容易在情爱里越陷越深,而自我却越来越小。
颜予不允许自己这样。
她的话里没有示弱,喻子期却听出敏感和不安,他边思忖,边轻拍着她后背安抚“那都是别人,我们之间的主动权自始至终都在你手上。”
“我的喜欢,比起你只多不少。”他凑在她耳畔,“等你垂怜,绝不恃宠生骄,好不好”
喻子期的示好总是隐晦的,往日连情话都讲的弯绕,直白说出喜欢二字竟是头一遭。
颜予难免心起波澜,耳根酥痒,颤栗直往四肢百骸窜。她埋进他胸膛,贴着心脏跳动的地方“可怜兮兮的,给你个机会好了。”
他沉声笑,闷在胸腔里回响,旋即低头吻她的眉眼。
翌日。
颜予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许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