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予脊背微僵,不动声色的放下勺,快又准的往他脸上丢纸团“躲个鬼。”
向劼刻意叫唤了两声,引得周边人侧目过来,颜予多少顾忌影响,理了散发坐得端正,任对面的向劼没脸没皮的追问。
“真不是因为韩亦成他没再找过你不应该的,他不是隔三差五骚扰你跟打卡似的吗”
“还真没完了”颜予用勺子将冰捣的稀碎,微扬眼看他,“韩亦成影响不了我,我的任何决定都跟他没有关系。”
她语调平似无风照拂的静湖,半点波澜都没有,向劼对上颜予的视线,深瞳不见暗涌,顿时百感交集。
都说时间是良药,无效便再加几毫剂量。
看来不假。
她曾辗转不成眠,也曾梦魇绕人瘦,可终究是走到能坦言“我与他再无关系”的一天。
话题就此终结。
桌边静谧,窗外鼎沸。
碗里只余下浅浅一层奶白色汤水时,颜予开口,嗓音混着搅乱的水声“喻子期和魏灵分手了”
“这你都知道”向劼抬眼,狐疑又讶异,“据说他俩新房都备好了,就在世贸边上,结果还是散了。”
“总得有个原因。”
“所有分手理由,归根结底就是不爱了,”向劼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不是喻子期提的分手,他那种温吞的老好人,狠不下心甩人。除非”
颜予觑了他一眼,有几分探询,于是见向劼笑的别有深意。
“被绿。”
老好人性子温吞,作风却不怎么古板,彼时正混在灯红酒绿里,不觉丁点违和。
吧台最靠里的位置松散的倚着两道人影,一道卫衣随性,一道衬衫微褶,都是身姿颀长,眉目俊朗,不时有小姑娘端着酒杯水蛇般盘在身侧。
“抱歉,我就单纯喝酒。”喻子期往墙根避了避,再次将对方的暗示挡了回去。
祖煊瞥了眼女人扭得麻花似的腰身,往口中送了口酒,淡啧一声“还是制服更吃香,在夜场扮禁欲,撩的小姑娘按批次往上贴,手段够高啊七哥。”
“自己龌蹉就别往人身上想。”喻子期眼都不抬,随手摸了根烟衔住,火石擦出猩红。
轻烟四散,映着斑驳光线裹住他半边脸,眼睑半垂,下方有一处暗影。领口松了三两颗,下摆也不够工整,是欲语还休的落寞勾人。
祖煊品出反常,放下酒杯倾身撑在吧台上看他“真遇着事儿了”
喻子期没作声,深闷了几口烟,喉口艰涩又苦。顿了半晌,启唇答“没遇着事儿,人倒是遇见了。”
“女的。”祖煊笃定,“是有故事还是有事故的”
喻子期白他一眼,祖煊从善如流“想搞点事故没搞成的意淫对象呗。”
压在心底的隐秘被挑破的,直白的,粗俗的。
许是恼羞成怒,又许是羞于启齿,喻子期耳根微红,哽了口气“你能不能文雅点。”
“被褥上的一滩白”祖煊嘴炮成性,话在嘴边又生生改了口,“白月光,这没错吧”
喻子期嗯了声,碾灭了烟丢进酒杯,火星倏地湮灭在琥珀色液体里,心头的缠乱思绪却消散不了。
“真想发生点什么就制造机会啊,你在这喝闷酒能有什么用,”祖煊勾着他的肩往四周扫了圈,“多在这种荷尔蒙汇集地独处几次,还怕没有意乱情迷的时候”
喻子期迎合着随便点头,心底却有另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