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期抿了抿唇。
肠子都青了。
最后还是喻子期下车替她放了行李,再上车时两人都是落汤鸡模样。
颜予被按进了副驾,悬空的手提着他的西装,怕沾湿了,正打算往后座放。
“你先穿着吧。”喻子期视线从她身前的安全带上划过,眸色一暗。
颜予没当回事“用不着,我又不冷的。”
喻子期发动了车,直视前方没看她,只是嘴唇开合“是让你遮一遮。”
颜予一怔,低头,才发觉身上的白t早就不成样子,半透的能看见内里,贴着胸前线条,又被安全带勾勒得愈发明显。
于是噤了声,老实巴交的把西装盖上。
轿车内部的空间本就那么点,没有音乐,没有交谈,细微的呼吸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缭绕,有几分尴尬,还有点隐秘的旖旎。
颜予垂着头,西装下的双手扣在一处,指尖绕着圈,思绪不知去了哪儿。
和喻子期的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回忆了半晌,掐着指尖数,似乎是刚上大学那年的同学会。
有人说,回忆是越陈越香的酒,还有人说,过去是越品越清的茶。
颜予现在只觉得这些文绉绉的话都是扯淡,过往明明是会泛黄的纸页,是机洗会变形的领口,是随着毕业扔掉的辅导书。
不然,她怎么会想不起那天,连天气都忘得彻底。
这边陷入回忆的泥沼,那边却是心神泛起波澜。
喻子期神情肃的像是要就义似的,唇抿成僵直的线,把在方向盘上的指节泛些许白。
直行,左转,又上了高架。
在路过他回家必经的下行路口时,义无反顾的开了过去。
他没询问她的目的地,她也不曾告知,可偏偏就是心知肚明,连言语都多余。
喻子期凛神,专注着路况,心口却似压着什么直叫他喘不过气,终究还是没忍住“回来了”
他问的没头没脑,颜予便也模棱两可的答“暂时回。”
喻子期气息一阻,也不知该接什么好。
他和她许久不曾互通近况,她的去向也是从别人嘴里七拼八凑而来。
听说她大学毕业后去了其他城市。
听说她的工作自由又浪漫,天南地北的撒欢。
听说她改了冷淡的性子,日渐娇软。
道听途说的消息那么多,再见她时,那些被他叠加在她身上的想象终是一扫而光。
喻子期莫名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时间无论转过几个轮回,她却还是年少记忆里那么生动。
鹭城的机场就在城区,车子驶不了多久就停下。
黑色的车子藏在树荫里,熄了火,因而雨滴撞击声愈盛。
车内仍是无言,被衬得愈发静。
两人僵坐着,没有人告别,也没有人寒暄。
沉闷得险些让人昏厥,喻子期从手边摸出了个方形的盒子,声线沉沉“介意吗”
颜予歪了歪头,笑得很欢,吐字很慢“自然不介意。”
喻子期摇下了几寸车窗,盛夏难得的凉灌了进来,伴着细碎雨丝。从盒子里抽了根烟,火机嗑哒一声,他把猩红夹在指尖。
凑近唇边,闷声吸了口,白雾被他含在嘴里,没来得及过肺,探在面前的脸庞逼得他生生将呼吸滞住。
颜予不知何时也摸了根烟,嫣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