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要回到东陵侯府,这个前世害她摔断腿,给她灌了哑药和毒药的虎狼之地
“放开。”顾恩泽面色清冷,像是没有听到柳和薰哀哀凄婉的表白,只垂眸扫过柳和薰拽着他衣角的指尖,菱唇微抿,凤眸半阖,矜贵凛冽,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柳和薰贝齿咬着下唇,咬出了一抹深深殷红的血痕,目光痴痴,她一手指着香香的方向,嘶声力竭道“她不过一个乡野丫头,我才是侯府嫡长女,我才是圣上御赐的,你的妻”
“闭嘴”蓦得,东陵侯沉声厉喝,面色阴沉阴沉,盯着柳和薰的目光冷肃渗人。
柳和薰身子一颤,眼泪蓦然落得更快,却死死抓着顾恩泽的衣襟不放,痴痴得望着他,眉目低垂,眼含春波我愿与君相老。
“锵”
一阵寒光乍现,杀意凛然,石火电光间柳和薰“唰”得一下缩回了手,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扑通”一下重重跌坐在地上。
她心有余悸得捂着心口,目光呆滞愣愣注视着顾恩泽的方向。
顾恩泽从容淡定得收回佩剑,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慢条斯理得擦拭佩剑,眸色半垂,如玉侧颜倒映在光鉴的佩剑上,映出他冷冽的轮廓。
“砰砰砰”柳和薰刚血脉都凝滞了,这会儿心脏才慢吐吐跳动了起来,她瘫坐在地上,自下而上明晰得看到了顾恩泽擦拭剑刃时的凤眸闪过的那抹遗憾。
他在遗憾剑上无血,柳和薰战战兢兢抱着自己的右手,整个人都微微颤栗,他刚才是真得想剁了她的手。
“还不快带她下去”东陵侯看着软瘫成一团的柳和薰,朝着像是吓傻了一般的立在一般的东陵侯夫人斥道,目光阴沉沉落在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和薰。
东陵侯夫人一个冷颤,蓦得回神儿,她忙躬身去拉柳和薰,可柳和薰吓得腿软了,她拉了几回柳和薰都毫无形象得委顿下去,东陵侯夫人苦着脸惶恐不安得抬眼求助东陵侯。
东陵侯胸口剧烈起伏,面色乍红乍白,看着柳和薰的目光恨铁不成钢,隐隐厌弃,开口喊了门口候着的丫鬟“来人,把二小姐拖出去。”
“二小姐”一词让柳和薰拳头紧握,低垂着头泪流满面,妆容糊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埋在土里作个鹌鹑。
东陵侯夫人和两个丫鬟架着托着,才将柳和薰托起来,半拖半拉将她拉出了正厅。
柳和薰将面颊隐在东陵侯夫人的手腕下,双手死死掐着两个丫鬟的手腕,双目猩红,低低呜咽她为何如此没用,在顾郎面前出了如此丑事,以后还以何面目见顾郎
偌大的正厅,异常安静,可以听到顾恩泽用手帕轻轻摩擦剑刃的声音。
香香小心得吞了吞口水,再次想起了卫将军暴力嗜血的传言,翼翼小心得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望着顾恩泽的目光带了几分敬畏和后怕。
他这般嗜血,她左前两夜还故意抢了他的被子,让他整夜蜷缩在床角,如果被他知道会不会被记仇
香香越想心中越是惴惴,觉得自己有些大意和恣意了,仅凭着前世生前模糊的记忆和这世顾恩泽一两个动作,便将他归类到心善好欺的一类,胆大妄为。
她蓦得打了一个冷颤,觉得颈项有些凉凉的,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顾恩泽冷峻的侧颜,掐着指尖咬唇深思。
顾恩泽泰然自若将佩剑悬在身侧,回身,面色不变,俊美如斯,眸中清淡如水,启唇朝东陵侯淡道“抱歉。”
东陵侯怒火中烧,心中气得咬牙切齿,七窍生烟,恨不得生死活剥了顾恩泽,却不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