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据他观察,顾恩泽性子极其清冷,根本不尽女色,更何况这仇人之女
昨夜听闻正院里四个丫鬟被杖责了百下,今日起不了床,他还不以为然,顾恩泽性子暴戾,发作府中的仆从是寻常之事,所以今日对香香便有了几分怠慢之色。
可刚才他望着坐在主位进餐的香香,仿佛看到了平日里慢条斯理的卫将军顾恩泽,一颦一动极为神似,吓得他脊背发寒。
“石管家可是不愿”香香目光灼灼望着兀自出神儿的石管家,浅笑又唤了一声。
石管家身子一颤,忙躬身应道“夫人,奴才这就去办。”
石管家不知,香香最善模仿,昨夜她与顾恩泽共餐时觉得顾恩泽举止优雅清隽,便余光细细端详着顾恩泽的一举一动,将顾恩泽的举手投足记在了心中。
等春梨扶着香香走远,石管家长舒一口气才恍然想到自己应了什么,可他刚才正在走神,哪里知晓香香说了什么
石管家鼻尖又不自觉沁出了冷汗,他目光环视一周,强作淡定问道“并蒂,刚夫人交代了什么”
“夫人让您请将军回来吃午饭。”刚才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丫鬟并蒂,此时挺直了腰板,半抬眸子淡声道。
“瞧你那态度,怎么和我说话得”石管家蹙着眉冷声怒吼,并蒂却眼神也没甩她一下,扭着腰身离开了。
石管家恨恨得瞪了一眼并蒂,又无可奈何,待膳厅里没了人,他垂头丧气叹了一声,心想这将军能是说叫回便叫回来的
顾家有“兵,不可一日不练”之传统,顾恩泽更是热忱练兵,他接管卫将军府这半年,顾恩泽早出晚归,响午与士兵同食,从不归家。
石管家抓头搔耳半响,突然眯起的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咧开嘴笑得意味深长,低低喃道“信儿我是送了,可将军归不归家岂是我一个奴才做得了主的”
“嘁。”膳厅里响起一声不怀好意的冷笑,倏尔,石管家大摇大摆走出了餐厅,随手拉住了府中的一个奴仆吩咐道“去城外请将军,就说夫人请他共进午膳。”
不一会儿,整个卫将军府便窃窃私语传开了,说是新来的夫人不自量力要请将军回府用膳。
卫将军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卫将军顾恩泽性子严谨,规矩森严,日日练兵,一日不可废。
又不是没听说,卫将军昨日做了新郎官,午后没有大宴宾客,而是去了城郊军营练兵,就这今日能为一句话巴巴回来吃午饭
“嗤”下人房里,连枝趴在床上,啐了一口,话音牵动红肿轻胀的腮帮子,痛得她泪珠子打转。
她痛得牙冠打颤,还是咬着牙恨恨道,语气甚是轻视鄙夷,耻笑道“将军才不会为了一顿饭回来,她以为她做的琼浆玉液”
声音太大牵动了屁股上的伤,直接让她脸色剧变,“砰”得一下摔在床上,咬牙伏在床上咬着被角“呜呜”得哭,面容扭在一起,青肿交错,奇丑无比。
并蒂拧了一方冰水里镇着的帕子递给她,蹙着眉轻声道“脸还肿着,身上还伤着,你就少说两句。”
连枝接过帕子敷在脸上,想换个姿势,又牵动了屁股,痛得她面容扭曲,泪珠子簌簌得落,额角冷汗淋淋。
她咬牙切齿,腮帮子肿得话都说不清楚,还不甘含糊道“不过是个摆设,装什么架子”
“闭嘴”并蒂蹙着眉打断她,声音淡漠,面色霜冷。
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并蒂蹙眉又叹了口气,又从冰盆里新拧了一个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