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眉梢的血迹殷红殷红,吴可心的小脸又肤若凝雪,她绯色的唇瓣儿颤颤巍巍,几厢对比下,愈发显得娇弱可怜。
她似乎知晓让如何更惹人怜爱,此时,她靠在青石上,双手抱着双臂,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她一句话都不搭。
只无声得听着御撵的方向,两眼泪汪汪,却死死咬着唇瓣儿强忍泪珠,香肩连着纤细的小身板都微微颤颤,时不时从鼻翼中不受控制溢出一两声娇哑的抽噎“呜,呜噫噫。”
“皇上这做得也确实有些过了。”果不其然,有人忍不住出声。
有人义愤填膺,气呼呼道“皇上现在说得轻巧,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少不得几年后,亦是后宫佳丽三千。”
“你说这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的事儿,何苦不让吴小姐入宫,难道他府中那东陵侯之女骄横善妒,不容人。”
这话,这人说得很轻,只半侧着身子,冲旁边的人咬耳根。
毕竟,从顾恩泽刚才的态度可得知香香甚是受宠,他身为臣子,自不敢妄议宠妃,甚至香香可能是皇后。
这人话放得低,但耐不住周遭静谧,他这话便直接传入了李慕耳中。
李慕身上气势陡然一变,从疏淡慵懒变得凌厉肃杀。
刚窃窃私语的大臣只觉有些冷,不经意打了一个寒颤,被身边的大臣捣了捣,使了一个眼色,才后知后觉看向李慕的方向。
只一眼,他只觉浑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
李慕直直盯着他,目光凌厉如刀,他如被人用寒光凌厉的刀架在脖子上,毛骨悚人得让人两股战战,他不自觉轻轻咽了咽唾沫,脚尖向后退了退。
李慕眸光肃杀冷漠,视人如蝼蚁,大臣不明所以,但实在胆寒。
他喉结滚了滚,额角沁出冷汗,又小心翼翼吞了吞口水,朝李慕躬身行礼,嗫嚅道“东东山王。”
“郑大人如此怜惜吴小姐,不若纳了她,反正你京都城中藏了三房外室,多一房不多,少一房不少。”李慕抬眼睨了一眼郑大人,冷嗤一声,不紧不慢得说道。
周边的大臣亦看向郑大人,目光有些茫然,有人皱眉。
郑大人面上又惊又怕,他吞了吞口水,讪讪笑道“东山王开玩笑了,我与家中夫人情投意合,哪有什么外室。”
“没有嘛”李慕理了理自己的袖角,看着天上如棉花糖一般的云朵,漫不经心开口如数家珍“猫儿胡同十三号,棉花胡同”
“扑通”一声重响。
郑大人跪在了地上,他望着李慕,朝李慕深深一拜,瞥了一眼潸潸欲泣的吴可心,身子更是崩得紧些。
他朝李慕“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哆哆嗦嗦道“臣多嘴了,还请东山王见谅。”
城楼上的大臣被眼前一幕弄得目瞪口呆。
郑大人京中有名的正人君子,与其夫人恩爱不移,家中连个小妾都没有,一度被传为京中美谈。
别人不知的是,郑大人的夫人是他恩师的嫡女,他靠着恩师在朝中立足,对其夫人又怕又畏,敢怒不敢言。
一场闹剧,让众人唏嘘,打乱了众人对吴可心的关注。
“呜咦咦”偏偏,吴可心忍不住低低抽泣出声,哭得肝肠寸断,如丧考妣。
李慕本就不甚明朗的心情被这哭声一搅和,眉宇蹙成沟壑,他冷眼瞥了一眼吴可心,斥道“别哭了,惹人心烦”
声冷如刀。
“呜呜唔”吴可心被他一阵,新月眸瞪得溜圆,屏息不敢抽噎。
李慕望了望天上的日头,已临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