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老爷”她说着,向吴父投去征询的目光。
吴父目光沉沉,瞳仁黝黑黝黑,面部弧线紧紧绷着,他瞥了一眼吴母,淡声道“难说。”
“呜呜唔。”
听吴父此言,吴可心泪珠如断线的珍珠,密如珠帘,纤细的肩膀也抽搐个不停。
吴父听吴可心抽抽搭搭的声音,心头更堵得慌,冷声道“别哭了。”
“唔。”吴可心被一声冷喝,震得不敢哭泣,只得压抑着啜泣,肩膀抽地更厉害。
她这抽抽噎噎的模样,吴父眸中的不耐更胜,他转开眼眸,冷声道“东陵侯这招太损,圣上无论撤不撤销婚约,天子威严都大打折扣,而,可心。”
他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很是不好看。
吴母和吴可心听言,皆目光灼灼望向吴父,屏息听他道
“无论嫁不嫁过去,可心这名声也坏了,即是嫁过去,也只能落得个横插良缘的骂名。”
吴可心面色惨白,平日嫣红的唇瓣也显得苍白无色,她水目瞪得溜圆,唇瓣和身子微微打颤。
“还不知道圣上如何决策,若是继续婚礼,他日后在民间亦是个枉顾忠臣祖训、假仁假义的君王。”
吴父双手背在身后,抬步朝门槛走了两步,望着天边青黑色的云霭,叹了一声。
皇宫,高高的红墙,巍峨挺翘的檐角。
御书房中,气氛压抑得人不敢大声出气。
“哗”
皇上李铭昶气得将手中的卷轴摔在地上,面色涨红,鹰目锐利,心口剧烈起伏,恨声道“好你一个东陵侯”
“咳咳”正想开骂,咳意涌上嗓子头,他开始撕心裂肺咳嗽起来。
御前总管太监张公公忙站在李铭昶身后为他抚了抚后背,眼角的沟壑深深,急声道“皇上莫气,莫气。”
他忙转身,从旁边桌案上斟了一杯清茶,面上担忧,细声劝道“皇上,别为这置气,身子重要。”
“御医可是说了,您这身子,戒怒戒躁。”他将清茶递给李铭昶,又立在李铭昶身后用指腹轻轻为李铭昶揉按着太阳穴。
殿中,下面刚禀报消息的大臣,望了一眼李铭昶,战战兢兢道“皇上,那这赐婚要不要取消”
“混账”李铭昶还未开口,御前总管太监张公公便启唇斥道。
张公公目光如炬瞪着大臣,冷声道“君无戏言,圣旨岂能说撤就撤的,你将皇上的威严视作何物”
李铭昶虽未说话,鹰目亦是锁住大臣,目光轻蔑,似乎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大臣脊背一寒,吞了吞口水,脊背弯得更深一些,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
“臣亦认为撤销赐婚有失不妥,可若不撤销,这世人将如何看待皇上”
东陵侯以死进谏,只求皇上能够成全卫将军府“一人一世只娶一人”的祖训,只求能让情投意合的卫将军与其妻子能够相约白首。
这事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大臣担忧若是皇上李铭昶置舆论、民意不顾,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铭昶小口饮了一口温茶,面无表情淡声道。
他是大越的皇,怎能因一两个草民的议论非非将诏命更改。
“臣明白。”大臣不再谏言,他躬身朝着李铭昶鞠礼,慢慢倒退离开了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爆肝结束,恢复日更。本文也快完结了,宝贝们看看预收有没有喜欢的,翠儿下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