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得望着顾恩泽。
顾恩泽紧抿着唇角,面容严肃,眸光深沉,他垂了垂眉睫,对香香道“我们去一趟东陵侯府。”
“嗯。”香香有些六神无主,点头应道。
东陵侯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香香不能否认,她也曾从东陵侯的言行中获得过几分父爱,虽不及柳和薰。
香香不知为何,心中又酸又涩,眼眶也有微微有些发热,她不自觉抽了抽鼻子,抬手紧紧拉住了顾恩泽的袖角。
西四胡同,别院。
李慕正在书房画画,他神情专注,一笔一画将脑海中朝思暮想的身影勾勒出。
画完了一张,他望着宣纸上明眸皓齿的女子,蓦得眉心一蹙,眸中滑过失落,抬手团皱了桌案上的宣旨。
“哗啦啦”
他双手团皱了画纸,眉心紧拧,仍觉不够,抬手将手中的宣纸直直接撕碎了
“撕拉撕拉”
李慕坐在交趾黄檀塔刹纹官帽椅上,脊背倚在管帽椅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眼眶忍不住发热,抿唇,声音喑哑道“对不起,姝姝。”
“对不起。”他一字一顿,轻轻呢喃。
十五年来,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姝姝,姝姝身着番石榴红的窄袖流仙裙,眉心带着一串红宝石额饰,明眸善睐,嫣然浅笑。
她热烈得像一团火,明艳得如同迎风摇曳的腊梅花,傲视霜雪,不惧流言蜚语。
可如今,他百般描绘,仍是觉得所绘有形无韵,他似乎画不出了姝姝的神韵,他似乎忘记了姝姝的神韵。
一行水迹从李慕的手缝中慢慢溢出,书房中响起低低如同野兽悲鸣的呜咽。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李慕放开手掌,面上恢复面无表情,声音淡漠道“进。”
“王爷,东陵侯自溢了,只留下一封血书,望圣上看在他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取消了卫将军与吴尚书之女吴可心的赐婚,允他的女儿香香与卫将军相约白首。”
“他倒是一番慈父之心。”李慕神色淡漠,想起东陵侯的女儿香香与姝姝带了两三分神韵的身影,眉宇间飞速闪过一抹厌烦。
“可惜。”
他神色疏冷淡漠,似是无情无欲,凤眸中则带着轻嘲,冷声道“李铭昶是不会为了他一条命取消赐婚,他这慈父之心终究是个笑话。”
“是。”门口禀报的属下是李慕的亲卫,听他言,也能稍稍附和一两句。
亲卫面上也闪过一抹不屑,嘲讽道“东陵侯虽不能得偿所愿,倒是名留青史。”
“属下听闻卫将军夫妇情投意合,以后谁人见了卫将军夫妇,不得传颂东陵侯的拳拳护女之心。”
李慕不愿听他再提及东陵侯以及香香。
东陵侯觊觎姝姝,更是有一个女儿神似姝姝,在李慕心中他罪该万死,如今倒是省了他费力。
他启唇,声色淡淡,却让人不寒而栗,道“他是自己找死,由不得旁人。”
亲卫低垂着头,没接话。
李慕眨了眨眉睫,抬眸注视着亲卫,沉声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明日能有结果。”
李慕英眉拧起,面上有些不虞,沉声吩咐道“速度加快,我不能再等了下去吧。”
“属下遵命。”亲卫不自觉脊背紧绷,低垂着头,恭声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李慕香香呵。眸光不屑
后来,李慕香香眸光灿然,殷殷期待
香香你谁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