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连枝,冷声道“你莫打草惊蛇,坏了主上的计划。”
说罢,她理也不理,抬步出了正厅。
连枝眸光蓦得闪过一抹阴鸷,她最不耐并蒂这番目下无尘、清冷高傲的样子,似乎她永远是对的。
等并蒂走出了殿,连枝一个人又在殿中靠了一会儿,忙抬步出了门槛,她看着主殿的方向,轻哼一声,悠悠道
“何用我打草惊蛇,这意外都是不期而遇,不是吗”
她抬眸望了望天,风和日丽,天清云淡,可惜,卫将军还未回府。
被香香等众人惦记的顾恩泽在安东将军府,等医者为安东将军号脉后,他方出声告别,疾步离开。
“小泽。”见顾恩泽要走,安东将军出声唤住了他。
顾恩泽一脚跨在门槛外,回眸望着安东将军,温声道“外祖父,怎么了”
“无事。”安东将军眨了眨眼,手不由得握住,复抿唇,摇了摇头,叮嘱道“路上小心。”
“会的。”顾恩泽朝他点头,大步流星跨出了殿,步履匆匆。
等顾恩泽没了身影,安东将军夫人终于垮了一直忍着的面容,她掩唇而泣,哽咽得难以自己,抽泣道
“夫君,你说我们的香香命怎么这么苦。”
安东将军在榻上动了动,小心翼翼揽着安东将军夫人的秀肩,他轻轻抚着安东将军夫人,眼底通红,眼眶亦闪着泪花。
他低低叹了一声,开了开口,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又紧紧揽住了安东将军夫人的肩膀。
“夫君。”安东将军夫人投入安东将军的怀中,面颊埋在安东将军的膛前,肩膀和脊背都微微颤动“呜唔”
不一会儿,安东将军膛前的衣襟都浸透了,他轻轻抚着安东将军夫人的脊背,哑声道“他是君,我们是臣。”
“君要臣为,臣不得不为。”他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如杜鹃啼血。
“这什么君王”安东将军夫人猛得从安东将军怀中起开,她双手扶在安东将军膛前,平日里温婉纤柔的眉眼此时霜冷肃穆。
她美目圆瞪,怒声道“杀兄夺位,昏聩好功,不尊功臣,这君王不要也罢”
“住口”安东将军面色一变,心口剧烈得起伏。
他大掌捂着安东将军夫人的唇齿,抬眸朝着殿外张望,心口惴惴,他蹙眉朝着安东将军夫人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夫人,谨言慎行。”
他点了点墙,点了点耳,目光愁苦。
小心隔墙有耳。
安东将军夫人此时却没有谨小慎微这个心情,她推开安东将军捂在唇上的大掌,黑白分明的美目睇了一眼安东将军“懦夫”
说罢,她起身甩袖离开。
安东将军痴痴望着她飒爽的身影,终于明了姝姝热烈如火的性子像了谁。
顾恩泽骑着安东将军府的烈马,一路狂奔,追星逐月,紧半盏茶便至了卫将军府。
他旋身下马,敲开了卫将军府厚重的大门,疾步朝里走。
谁知,寒山望着他,面如沉水,沉声道“将军,夫人接了圣旨,刚昏了过去。”
“嗡”
顾恩泽头登时有些发晕,他扶住门框堪堪稳住身形。
“香香”他唇瓣轻颤,轻喃一声,倏得,朝着寝殿飞奔而去,快得只余下一抹残影。
作者有话要说祸,总不单行。三更在晚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