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微挑的丹凤眼眯在一起,眉心紧蹙, 唇角也抿在一起,表情微微有些苦恼。
她站在原地,眼珠子溜溜得转, 半响她抬眸朝寝殿主殿看了眼,眼眸微微眯起, 面上带着沉思道“不该。”
“若是没有喝药,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她小声嘟囔, 手不自觉捏在了圆月门的石壁上,石头上出现了一个略带水迹的指痕。
“哼呵。”
她抬眸,鼻子轻动, 溢出一声冷嗤。
她捏着自己妍丽妖娆的丹蔻,带着轻蔑的视线斜睨着主殿的方向,撇了撇嘴, 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哼斥道
“独占了卫将军这么久的宠爱, 若是没有个什么,那何异于不下蛋的母鸡。”
说罢, 她冷笑一声, 理了理自己水红色的大袖衫,扭着不盈一握的蛮腰,踩着婀娜的步子,一步一摇朝着主院走去。
快到主院时, 连枝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转了个方向,朝浣洗房走去。
连枝推开浣洗房的大门,看着院中整整齐齐挂着的各色衣裳,秋风一吹,那些或明艳或素色的衣襟轻轻摇摆。
连枝目光在那名贵的香妃色东海鲛沙广袖上顿了顿,拨开荫在眼前的衣襟朝里走。
“邦邦邦”捣衣声不断。
连枝左右看了看,院中摆着五六个浣洗盆,可都空空无人,她循着捣衣声朝里面走。
终于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她坐在角落里,旁边堆着盛满衣服的木盆,正在兢兢业业得浣洗衣服。
连枝眸色闪了闪,脚步一顿,又朝前走几步“咦茯苓怎么只有一个人在。”
她拉着疑惑得长腔,像是刚看出来院中的无人,蹙着眉头朝里走。
“连枝姐姐。”茯苓转头看见她,忙放下手里的捣衣棒,起身朝她问好。
连枝缓步走到她跟前,左右看了看两边高高堆起的衣服,又望了望前面几个没有人坐的矮凳,目光怜惜得望着茯苓,蹙眉怒声道
“是不是桂枝连翘她们又耍赖,又欺负你,将衣服丢给你一人。”
她环视一周,眉峰凌厉,目光威严冷漠。
“不,不是。”
茯苓低垂着头,双手捏住自己的指间,小心翼翼得解释道
“桂枝姐姐的伤势还未好,正卧床休息,连翘姐姐应是给她送午饭了,其他的姐姐应该也快来了。”
桂枝前段时间与连翘嘀咕侮辱香香,被春梨发现,和春梨扭打,最后被香香依着顾恩泽定下的规矩,以“不尊主母、口出不逊”杖责百棍。
可惜,她学着了连枝的轻慢,却没有连枝的韧性和要强,现在要死不活得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前些日子连枝的淡定。
“哎。”连枝见她畏畏缩缩,还帮着另外几个丫鬟解释,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朝前两步,抬手拉住了茯苓不安捏在一起的手指。
时过中秋,秋风里已经带了飒爽和寒凉,这浣洗的水是新打的井水,凉滋滋的,茯苓的手一看就是长期浸在水里。
她一对小手又红又凉,连枝一握,冰得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
连枝目光由愤怒转为温柔,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怜惜,她双手握住茯苓的一双小手,双手暖着她。
倏尔,她又从怀中掏出一盒珍珠霜,一手拉着茯苓的小手,一手点了一大团奶白色的珍珠霜,细细得涂抹在茯苓的手背上,手心也用手给茯苓细细得揉按。
她边揉按,边耐心得嘱托道“天气转凉了,这手可不能日日夜夜浸在凉水里。”
“泡久了,就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