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轻悄,睡得香甜,一吸一呼与他肌肤相贴的雪腮微微起伏,与他的心跳频率合二为一。
顾恩泽垂眸盯在香香微微嘟起的樱唇上,妍丽的樱唇微微开启一条缝,呵气如兰,整个纱幔环绕的拔步床内似乎都因此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
顾恩泽目光怔怔,眸光幽邃幽邃,黑黝黝如同万年的寒潭,深不可测,让人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良久,良久,他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又侧眸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转身,抬手想抬开膛前的皓腕。
“嘤。”香香娇娇软软嘤咛一声,纤卷的眉睫颤颤巍巍,双手将怀中的温热环得更紧着,雪颊贴着顾恩泽的膛前柔柔缓缓得蹭。
温温软软的触感从膛前开始蔓延,心口似是被一支细腻柔软的羽毛一下一下轻轻缓缓的撩拨,酥酥中又带着略略痒痒的,又说不出的舒适,让人舒展得毛孔颤栗。
顾恩泽猝不及防身子一僵,手顿了顿,唇角抿成一抹平直的弧度,望着香香的眸色渐深,倏尔,抬手轻轻拨开了香香的雪臂。
“哗啦啦呼啦啦”
半睡半醒中听见水声,香香眉睫扑扑颤颤,半响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眸,她抱着怀中的冰丝薄被,耳朵支了支听着是内殿浴室的水声。
她转了转潋滟慵懒的水眸,望了望东侧窗棂,朦朦胧胧看到霞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了几块或明或暗的光斑。
她卷着身前带着顾恩泽余温的薄被,慢吞吞眨了眨水光潋滟的杏眸,慵慵懒懒又打了一个哈欠“哈”
“哒哒”顾恩泽走出浴室,双手浑不在意擦着还漉漉带水的头发,抬眸便看到了托腮坐在梳妆台前巧笑倩兮的香香。
他脚步一顿,后,恢复一步一尺不急不缓的步速,淡声问道“时间还早,怎么不再睡会儿”
“今日庆国公夫人办赏花宴,邀请我参加。”香香托着腮慢吞吞道,目光痴痴望着顾恩泽,直觉他一颦一动都飒飒不群,雍容大气,真不愧是世家贵公子的典范。
顾恩泽手上动作顿了顿,转身凝视着香香,眸光中似有一缕担忧,语气却仍是淡淡如水“让并蒂陪着你。”
“晓得,夫君莫担心,我同义母一同去。”香香眯着眸子喜滋滋应道,她就知道顾恩泽虽面上疏冷淡漠,内里总是不着痕迹关心她。
上次唐饰回来后,顾恩泽便遣了府中原有的大丫鬟并蒂做她的贴身侍女,和春梨一起伺候她,顾恩泽没说半句春梨的不是,香香也知道春梨年纪小、不经事,行事畏畏缩缩,挡不了大场面。
听她与安东将军夫人一同前往,顾恩泽便不再多言,他立在衣柜前正要穿外袍,便听身后传来娇娇软软一声撒娇“夫君,穿昨日香香为你缝制的袍子,好不好”
香香不知何时已然双手托着一件银白色的广袖缎袍,冰山雪蚕缎散发着莹莹的光华,袖口前襟用月白色的锦线绣着精致的松枝,锦缎温润其华,松枝清润挺拔。
顾恩泽眸光清淡,直直望着香香,不言不语,香香有些委屈,扁了扁嘴巴正要开口,却一下子身子悬空,她忙抬手环住了顾恩泽的颈项“啊”
“下次记得穿罗袜。”顾恩泽语气淡若一阵风,打横抱着香香将她放在拔步床边坐下。
他伸手从一旁的架上抽下一对罗袜,一腿屈膝在地,一手握着香香的玉足,一手将罗袜亲手为香香仔细套上,却面上一如既往的矜贵清冷,严谨端正,似乎他手上在做着举世瞩目的大事。
脚上的温热,让香香情不自禁蜷了蜷脚趾,她肤白胜雪,生得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