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打量着周氏,面容端丽温婉,风姿绰约,一看便知年轻定是位大美人。
岁月似是对周氏颇有眷恋,只在她眼尾留下些许鱼尾纹,平添了一颦一蹙的婉约动人。
“怎么了”察觉耳侧灼灼的目光,周氏稍稍转头,眉眼弯成浅浅的月牙,款款笑意道。
“没”偷窥被发现,香香雪腮爆红,她忙转正身子,酡红着脸颊挠了挠耳垂支支吾吾道“您,您真好看。”
“我老了,你才是个正当年龄的绝世美人。”周氏听言眉梢眼角都带了轻缓的笑意,却转身看着香香艳若桃李的小脸认真道。
“不”香香绞尽脑汁想赞叹周氏,可一时想不到何时的词汇。
她当时小,不懂得“美人在骨不在皮,岁月苍老,时光不败美人”。
因为这个小小的话题,周氏与香香关系近了几分,等到正厅时便相见甚欢了,安东将军看着这一幕冲顾恩泽喜不自胜挑眉梢,顾恩泽清冽的眸光掠过微不可查的笑意。
皇宫。
皇上李铭昶靠在宽大奢华的大红酸枝如意云纹五屏宝座上,仰头蹙眉饮尽钧瓷云福碗中漆黑的汤药,半耷着眼斜睨伏跪在下首的锦衣卫者,淡声道“你刚说什么”
“臣收到消息,今日卫将军携妻拜访安东将军府,卫将军与安东将军撇众人在前厅密谋一刻钟。”玄色锦衣卫者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圣言,规规矩矩禀报着新获的情报。
“顾恩泽”李铭昶半眯着眼,眸光冷厉阴毒,咬牙切齿低声道,他手心用力碎了手心有价无市的钧瓷云福碗“咔嚓”
李铭昶垂眸,不甚在意拔出扎进手心的瓷片,一片一片,动作不紧不慢,殷红的血迹自伤口处汩汩而出,他半耷着眼,眉头蹙也未蹙,冷声道“他们谈了什么”
“咚”锦衣卫者以头抢地,深深伏拜,声音略显惶恐“卫将军武艺甚高,间者不敢距离太近,没有听清他与安东将军的对话。”
“废物”李铭昶眸光从殷红的手心上移开,自上而下睨着锦衣卫者冷斥道,声音不高,却令卫者脊背不寒而栗。
李铭昶将手心慢慢抬至面前,伸出舌尖悠悠然舔了舔手心殷红的血迹,狭长的鹰眼半眯着,瞳孔中闪过嗜血冷厉的眸光,他舌尖卷过唇角残留的血迹,慢慢勾起享受的弧度。
大红酸枝如意云纹五屏宝座右后侧静默而立,双手摇扇的宫女不经意间瞥到这一幕,骤然眸光瞪大,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凉风不稳,李铭昶怡然抬眼撇去,宫女忙躬身垂下眼眸,恭恭敬敬、战战兢兢摇着手上的团扇,“啪嗒”额角一滴汗珠滴在脚面。
李铭昶收回目光,捻起膝上天山雪蚕锻的衣角,慢条斯理搭在自己的手心,殷红的血液瞬间浸透雪白色的雪蚕缎,血色在白缎上晕染蔓延,他饶有兴致看着,间或道了句“继续探。”
“是。”玄色锦衣卫者恭敬应道。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呼呼”团扇一高一低有节奏带来微微风声,
李铭昶抬手端起桌角的钧瓷祥云龙纹杯,垂头咗了一口明前龙井,启唇淡声道“金锏寻得怎么样”
“啪嗒”玄色锦衣卫者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滑落在地上的袖角,玄衣晕开更深的玄色,他头埋得更深,广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栗。
“嗯”半响听不到回答,李铭昶慢悠悠从鼻孔中轻哼一声,不紧不慢瞥了一眼殿下瑟瑟发抖的锦衣卫者。
“臣无能,还在寻。”玄色锦衣卫者袖间的手拳握起,竭尽全力克制着颤栗,再伏首沉声禀道。
李铭昶瞬间兴致缺缺,近些日子无论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