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纪怡嘉和舅父每年都会在世安堂用过早食之后再出发,也能多陪老太太会儿。
至于昨日发生的事情,纪怡嘉并没有放在心上,主要她一直都知道安芙是个什么性子,总之被她说两句也不能怎么地不是。所以虽然昨日因为安芙对安恒出言不逊而感到很气愤,但是两姐妹走后没一会儿,纪怡嘉就释然了,人总会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负责,不是现在就是将来。安芙现在在安府有依仗就胡作非为,对谁都出言不逊,就是对大姐姐都是颐指气使的,跟自己嫡亲的弟弟安恪也说不上多亲近,现在大家看在大舅父大舅母的面上也不会追究,但是等以后且看吧,但凡她出了嫁受了气,安府能有几人能为她出头,反正就纪怡嘉知道的安恒可是个顶记仇的表哥,昨日那事儿不定记多少年呢,所有的因都会结果,既然能种下因就要承担它结出的果。
“行了,今日就不要带发饰了,就这样吧,”纪怡嘉想着安芙的事儿,回过头来就看到舒楹要往她头上插银钗,就出声阻止。其实说起来的话,纪同鸣和安素已经去世许久了,就算是三年期的大孝,也已经过去四年了,现在是去忌拜,女子打扮的素净些就没有人能挑理,但是纪怡嘉却格外注意着,她不想有一丁点冒犯到纪同鸣夫妇,虽然在他们身边只待了三年,但是纪怡嘉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无比庆幸,以前的小事情想起来都是幸福。
“是,”舒楹换了素色的头绳和木簪给纪怡嘉简单梳了个小螺髻,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大变了样子,纪怡嘉本来常梳双髻,整个人显得稚气的很,现在倒更像是个大姑娘了。
纪怡嘉对着铜镜仔细瞧了瞧,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吧,去世安堂。”
“是,”舒楹应声。这次出门,紫鸢和舒楹都是跟着的,安嬷嬷年岁大了,舟车劳顿太辛苦,更何况她们还要上山,纪怡嘉亲自说服了嬷嬷今年留下看家。
主仆几个到世安堂的时候,老太太才已经起床了,纪怡嘉进内室的时候正在梳妆,“外祖母,”纪怡嘉唤道。
“蓁蓁过来了,”老太太看到怡嘉进门,忙招呼她过来。
可以看得出,老太太今日也是专门准备了的,平常时候的翡翠镯子和珊瑚红宝石的簪钗今日都没准备戴,桌上已经放好了桃木簪,手腕上就戴着一串佛珠,身上穿了件墨兰色五福的褙子,浑身上下未见红绿。纪怡嘉窝进老太太坐的软椅旁边的矮敦子上,陪着老太太说话。
纪怡嘉在看老太太,老太太也在打量她的蓁姐儿,今日纪怡嘉全身上下甚是素净,甚至没有佩戴任何的首饰,就是耳铛也无,平常时候最喜欢的双髻,今日也换了简单小螺髻,瓷白的小脸上柳叶眉弯弯,小巧挺翘的鼻梁下是不涂口脂也粉嫩的唇,粉黛未饰,却似精雕细琢,不知不觉间她的蓁蓁已经长得这般好了,她要怎么护住她啊,慕容氏看着还有些稚气的外孙女,这样的颜色寻常人家也难护住吧。
“怎么了外祖母”纪怡嘉察觉到祖母一直再看她,疑惑的抬头。
“我的蓁蓁儿长得可真好,”慕容氏抚摸着纪怡嘉的发髻,笑着温声说道。
“那是因为蓁蓁是外祖母自家孩子的缘故,大人看自家小孩都好看,”纪怡嘉嘟嘴,接着哼唧唧的告状,“昨个三表哥还说我是个矮冬瓜呢,说是这许久不见也没见长个,我看府中现在就数我最矮。”这是纪怡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