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檀千月没什么多问,免得他起疑心。她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就是檀千月本人,谁会相信一个死了两千多年,已经死透了的人会复生跟着他,慢慢也会了解这个世界发展成怎样了,对外人隐瞒真实身份,可能还要安全一点。
“你也需要一个名字。”鹤无羁手指触碰着她额头上的印记,想了想,道,“你就叫月檀吧。”
她诧异地抬眼看他,鹤无羁本来就话少,给她命名后便又回到床上盘膝入定。左右她受契约限制不能伤害他,也跑不了,他放心得很。
第二天鹤无羁便要带檀千月上路,她身为阴灵体质,本不能在日间出现,否则会被阳光晒死。不过鹤无羁把一件不知道什么质地的披风罩在她身上,连脸都挡在黑暗里,即使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她走在外面也不怕了。
檀千月两千年前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修真大能,可她算是草根出身,除了一个混沌之心,就没用过多少好东西。而清合宗变成不愁资源的大门派,已经是发展了两代以后的事,那会儿她都凉了两三百年了。
像鹤无羁这样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只极品灵兽,或者这种能使僵尸在阳光下行走的法衣,还有随手甩出几千上品灵晶的行为,在她看来就跟个暴发户差不多。
这人长得一副小白脸样,白衣永远纤尘不染,不苟言笑,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像。她心里对他不大看得上,不过是一个仗着祖辈积累,才能任意挥霍的仙n代罢了,比起他们那一代修者吃苦耐劳的精神可差远了。
过了不久,她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冰块儿雕像居然已经是破虚境修士,并且当时破墟修士还有两个时,惊讶得头都要掉了。怎么这年头破虚境修士这么不值钱了吗当初她是唯一一个,那可是被全天下人供起来的啊,走到哪就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哪有这么低调
鹤无羁不肯告诉她他的目的,檀千月又不想暴露自己死而复生,便装作自己真是个修炼出自主灵智的僵尸,一副对这世间好奇懵懂的样子。毕竟死了的檀千月可能是传奇是神话,现在活着的檀千月可是妖物。
混沌之心有可能重现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鹤无羁开缥缈山的事除了清合宗的几个人,就是他本门众人知道的也不多。要是外面有谁知道他突然离开缥缈山去往一个方向,多少会有所察觉,想办法弄清楚他为何离山。
尤其现在带着檀千月这个“累赘”,再御兽御物飞行都不那么方便,很可能遇上别的修者。因此他取道凡世间,在自己的脸上稍作改扮,而檀千月从头到脚蒙在披风里,他对外便称这是他的妻子,生了不能见光的重病,自己正是要带她去求医。这番说辞听得檀千月一愣一愣的,此人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居然占一个僵尸的便宜,太不要脸了。
檀千月生前没少在凡世间走动,但毕竟两千年过去了,人类的变化对她而言十分巨大,她那时候流行的一些事物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依然那样的繁华绮丽、纷乱扰攘,却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
若不是鹤无羁把她从山中带出来,她还不知道外面已然日新月异,这到底是过了多久了
她从披风里透出两只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鹤无羁也不干涉,他觉得一个拥有了灵智地僵尸来到红尘之中就犹如初生婴儿,看到什么都感到新奇再正常不过了。
檀千月在街上终于看见了一样很是眼熟的东西,一个小贩摊子上的糖果子串。裹着糖的野果子,外面甜里面酸,亮晶晶红彤彤,好似一串一串的宝石,这是她幼年时相当爱吃的小食之一,哪怕后来修道不吃东西也不会死,看见了也忍不住会买上一串回忆童年。
这种糖果子又可口又好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