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姜舒窈又笑起来,“你可说过说定了就不能赖账的。”
谢珣脸又烧起来了,拼命骂自己快些镇定,何至于此太丢人了
他想落荒而逃,脚却牢牢地黏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这场景看得知砚直着急,可不能拖沓了,要迟了
谢珣还在那定着,板板正正地道“辛苦你了。”
“不会。”
“我一定会全部用完的。”
“嗯,倒也不必,吃多了撑。”
“哦,是,嗯,对对。”
知砚受不了了“爷上值要迟了”那个风度翩翩坐怀不乱的爷去哪了,没眼看啊。
谢珣一惊,抬头看天色,对姜舒窈道“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便匆匆跑远,跑了一半,又忍不住回头看她。
见她站在原地望他,连忙回身继续跑远,袍角飞扬,束发晃动,身影消失在渐亮的晨光中。
知砚看到这幕,竟有些感慨。
爷自幼克己复礼,年纪轻轻的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今日这般倒像个少年了。
*
谢珣踩着点赶到了值房,将饭盒放在一旁后开始做事。
他博学多才,师从致仕丞相,又曾外出游历求学,众人皆以他为首,遇见了难事也会找他商议。
同僚关映捧着一本账本走过来,放在谢珣桌上,问道“伯渊,你看这处是否有古怪,我与李复已盯了几天了,总算你怎么了”
谢珣回神,面上神情从容淡定,就当关映以为他要胸有成竹地为他解惑时,只听谢珣道“你刚才说什么”
嚯
周围唰唰唰探出几个脑袋,谢伯渊也有神思恍惚的时候啊。
关映先一步说出猜想,心下不安“可是堤坝修筑出了事”
有人探头“或者是北面缺干粮的事还未解决”
“不对,应该是那群贼商又闹事了。”
“或是太学那边没压住”
“怎么可能应该是”
谢珣无奈地推开他们的脑袋,清咳一声“不是,是我未用早膳,有些饿了。”
“”
有人正准备收回瞧热闹的脑袋,蔺成不知从哪跳出来,一拳打到谢珣肩膀上“骗谁呢,谁不知道你谢伯渊,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会露出这幅神思恍惚的模样,快说,发生了何事”
“我没骗你们,真是我饿了。”谢珣无语,推开蔺成凑过来的身子。
蔺成想到昨晚谢珣“借酒浇愁”的模样,心里一痛,怕不是未用早膳,而是食不下咽吧
他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桌案,把糕点端到谢珣桌上“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谢珣早就吃腻了东宫值房的糕点,谢过蔺成的好意。
他理理领口,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我从家中带了饭食。”
蔺成和谢珣打从穿开裆裤起就一块儿玩耍了,十分了解谢珣,左瞧右瞧,总觉得他语气怪怪的
他未做多想,道“没想到你还带了糕点,正好,我也饿了,快拿出来给我也吃几块儿。”
谢珣无视了他最后一句话,纠正道“不是糕点。”
“不是糕点那饭菜凉了可不好吃,我又不是没试过带饭食。”
谢珣也好奇姜舒窈为他带了什么,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