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脸上露出亲切的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一丝欣慰“小二,再给这几位小哥来几碗麻辣拌,还有隔壁的肠粉、手抓饼什么的,都来一份,挂我账上。”
连六稀里糊涂地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边周氏已准备走了,走到一半,又回头指指连六“他受伤了,不能食辣。”
等小二应下下楼以后,连六才反应过来,忙叫住周氏“诶,这位夫人,什么叫挂你账上”
周氏回头,无所谓地笑笑“难得见到北地来的后生,请你们吃一顿吧。”她补充道,“回北地可就吃不到了。”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
不顾背后连六的喊声,她利落地下了楼。
出了市肆,周氏安静地站在街边,看小吃街人来人往。食客们个个面露笑容、欢欣满足,有忙碌了一天来这里用美食犒劳自己的商人,有专门来解馋的老饕,还有带着一家子来游玩解馋的丈夫他们的身影逐渐和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漠北百姓的身影重合起来。
她心里一颤,内心深处有一股陌生的喧嚣的情绪在鼓噪。她将目光望向北方,轻声呢喃道“回北地”
谢珣虽然退了热,但胸前的刀伤未愈,一剂汤药下去,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样反反复复的,伤势逐渐好转。
姜舒窈把生意的事全部托付给了周氏,也不琢磨吃食了,每天就在守着谢珣养伤。
谢珣对此感到很不适应,劝道“我身上只是小伤,并无大碍,你不必麻烦。”
姜舒窈摇头“不行,我不放心你,还是守着吧。”
谢珣本能地要说些客套的话,连忙用理智牵制住自己,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虽然这样听上去很可恶,但他很希望姜舒窈能多在他身边陪陪他。
姜舒窈看他咬着下唇,以为他伤口痛,紧张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说着就要靠过来,谢珣想到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天,闷了身汗,未曾梳洗,生怕自己身上有味儿,连忙躲开“你不要过来”
姜舒窈知道他喜洁的毛病又犯了,前几次她还会叫小厮进来帮他擦擦身子,但今日她决定不惯他这个毛病了。
“你只是在床上躺着而已,哪至于一日梳洗两遍,牵着伤口受了凉,反倒得不偿失。”
谢珣是很爱干净,但这个时候爱干净最大的原因并非自己不舒服,而是因着姜舒窈在身边,他总得保持干净整洁才好。
只是这份心思不能道明,他抬眸看姜舒窈一眼,又飞快地挪开。
姜舒窈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往床边坐下“忍着吧,晚上睡前再叫人进来给你擦身子,现在先喝药。”
谢珣不甘心地撇撇嘴,想要反驳,又怕惹姜舒窈不快。
眼看着姜舒窈要靠过来喂药了,他那股别扭的小心思又犯了,连忙抬手道“我自己来。”
这一下抬手太猛,牵到了伤口,手一歪碰到了姜舒窈的手腕,猛地将药碗掀翻。
滚烫的汤药洒在他的前胸,痛得他闷哼一声。
“你怎么回事”姜舒窈见状顾不得其他的,连忙靠过来检查他胸前的包扎。
他胸前受了伤,亵衣也只是松垮的系着,拨开衣领后,里面上药了的布匹便露了出来。
此时白布已被褐色的汤药染脏,吓得姜舒窈连忙问“烫着了没”
她靠得这么近,谢珣都不敢呼吸了,哪里回答得过来。
姜舒窈听他不说话了,连忙取了剪子把包扎剪开,伤口沾了水会化脓的。
她按住谢珣“别动。”
隔着衣物,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