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叫了。”万语兰揉着小狐狸刚长满全身的绒毛,出于补偿心理,在树桩周围洒下止血草的种子。
小狐狸还是叫,脑袋不停地往外探。万语兰耐下性子由它闹腾,顺着这股力道,一直把它举到贴近地面的地方“你到底想干嘛”
突然想起来它会不会要解决拉撒问题,万语兰把它举远了一点,腿再移开,凹成一个不太好看的姿势。
结果小狐狸嗅了嗅地上的种子,又往树桩裂缝下,它的窝里探头。
万语兰索性把它放回了狐狸窝,这个窝她早就检查过,没有别的出口,现在再让它腻歪一会儿,离开前再抓出来倒不麻烦。
回到窝中的小狐狸在枯草和泥土中一阵翻腾,小尾巴不断地扫着四周尘土,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万语兰出于无聊才盯着它看,渐渐却发现了不对劲。
狐狸窝四周的泥土掩盖下,有东西在隐隐发光。
没过多久,枯草土屑全部扫开,一个刻有复杂的阵法的石盘暴露出来。石盘最中间镶嵌有一颗晶石,正发出幽幽白光,这绿光像是能顺着阵法的线条往外流,把整个阵法染得透亮。
灰毛的小狐狸仿佛对这个石盘有气,趴在上面两只小爪子勉强抱住晶石凸出的部分开始啃,终于把晶石弄了下来,叼给万语兰。
幽光在脱离阵法的一瞬间消失,鸡蛋大小的晶石透明无色,落到万语兰手掌上的一瞬间泄露出丝丝精纯的生命气息。
万语兰不敢大意,直接把东西收进储物镯,知道这石盘恐怕就是用来无数次“复活”云雷之地的,晶石则初始的生命力。
这样的好东西,不拿是傻子
万语兰决定闷声发大财,趁着别人不注意,把树桩的裂缝劈大了一点,用纸墨反复拓印,直到得到完美的两份拓本才收手。
阮豫达一会儿检查四周环境,一会儿回头看树桩的方向,他其实看不清什么,但始终不放心,最终还是问道“杨策兄弟,方万师妹一个人在那里恐怕不妥当,她是单木灵根,在这种地方不安全。”
“她都敢一个人跑进来救人了,有什么不安全。”杨策心里也火大,“仗着安叶师姐给她做了一身辟火的衣裳,她都能翻天了再说,谁放她一个人在了,师弟师妹陪着她,我就不信她还敢惹是生非。”
阮豫达无奈笑道“杨策兄弟你担心过度了,万师妹就是有点小女孩的娇气,平时又依赖你,大多时候还是稳重的。”
杨策想起小青梅平日里种种不靠谱的行径,头疼不已“那只是你看到的,阿语她,其实很孤僻。”
“孤僻”阮豫达皱起眉头,“万师妹不爱与人交际,但这么说实在是太过了。”
“不是那种孤僻,她并非无法与人交往,无论你还是洪锦仪,只要她有心,和谁都能相处,龙驰跃和宫小雨这样奇怪的人她也能结交,我并非不放心她交友的能力。”
杨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比如自己听闻宫小雨是五灵根时,心里非常吃惊,面容上应该也有些表现。
可万语兰没有,她神情不变,也没有追问或惊叹,仿佛五灵根是一种普遍现象。
无数次,她在各种细节的观念上表现出与常理的格格不入,一点点堆积,堆积到杨策无法忽视的地步。
将异常视为通常,违背常理,偏离常规,姑且可以之为一种“孤僻”。
阮豫达还是没明白“那你担心什么,万师妹同你一样是单灵根,天才孤僻一点未尝不可,何况我也没觉得万师妹哪里孤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