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大梁他执意南去。媒人老夫既然做,便做了。拆婚的恶人,老夫也不妨做上一做,你意下如何”
言下之意悔婚的恶名尽归言氏,是他言阙老眼昏花识人不清辨人不明,浔阳云氏被蒙在鼓里无辜被骗,传扬出去于声名虽难免有碍,却远不如云徽殷出面悔婚来得难听。
“我”
“别急着回绝,小云姑娘,再仔细想想。”
以过来人的眼光看来,这小云姑娘对梅小子已不知何时暗生情愫,一刀斩下去断的不仅仅一桩婚约,还是小女儿家的千千情丝,个中酸楚非比寻常。
武英殿中多少双眼睛注视着殿中垂头不语的年轻女子,仿佛下一刻就能等到她借着老言侯给的梯子下了高台,退了与南楚少师的婚约再得一场帝王指婚,既抚平帝王怒气又遂了婚嫁的心事,正可谓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启禀陛下南楚来使求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遣使来大梁,所图为何
大大的疑问盘旋在大梁君臣上下的心里,当矛头一致指向南楚来使时,适才大殿上剑拔弩张互相攻讦的气氛荡然无存,纷纷将注意力从兴国侯父子和云氏女身上移向了不请自来的南楚使者。
“宣。”
不论南楚使者此来不怀好意也好,别有用心也罢,大梁泱泱大国断无将他国来使拒之门外的道理,倒显得大梁怕了他南楚。
想到这儿,个个打叠起精神显得格外有神的大梁朝臣们果然吓到了南楚来使。
“多年不见,梁皇陛下神采依旧,不减当年哪。”
熟悉的招呼,熟悉的语调,以及熟悉的人。
“陵王殿下,虽说不是初来乍到,对吾皇陛下该有的礼数总得有吧。”
“是是是,本王疏忽了。南楚使臣宇文暄,拜见大梁皇帝陛下。”
南楚陵王满不在意大梁朝臣言语间的嘲弄,大大方方、恭恭敬敬见了使臣的礼节,不待梁皇发问,自来熟地从随从官员手中接过南楚曜帝亲笔国书,朗声道。
“梁皇陛下,我南楚陛下感喟楚、梁两国多年交好殊为不易。梁皇陛下仁善,护送我南楚少师一路归楚诸多照应。我家陛下愿与梁朝永结秦晋之好,特派本王为使,替我南楚五皇子求取梁朝公主为妃。望梁皇陛下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