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事理应另案审理,如今我的身份已经辨明,完全可以继续担任家父猝死一案的原告。现在我的母亲昏迷不醒,请允许家仆送她回府医治,您可以继续审理此案。”
“法官先生,他根本不是我的侄子,他就是个”
“叔叔。”王尔德脚步略转,站在了卡特先生身边“您是要我当庭起诉您犯了诽谤罪吗”
他这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微微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卡特先生。对方张了张口,竟然说不出话来。
太像了,这种眼神口气,和卡特夫人那个老娘们太像了纵使卡特先生自觉已经稳操胜券,到底抵不过本家多年的积威,稍稍退了半步
这时,被告人的律师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法官先生,诸位先生,女士们。我想我的当事人才是这场庭审的被告。但是从开庭至今,他连一次陈述的机会都没有。自从被起诉过失杀人以来,我的当事人遭受了精神上和名誉上的极大损失。我也认为卡特先生这边的案子应当另案审理,现在原告,被告,案卷俱全,请您先判决卡特伯爵猝死一案”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把目光投到一直在坐冷板凳的被告身上。虽然杜兰和他坐在一起。但是大家关注的中心一直都在杜兰和原告席这一边,竟然完全把他忽略了
法官深吸了一口气,顶着闷热的大假发庄严道“请被告陈述案件经过。”
卡特夫人此时已经在嗅盐的帮助下微微醒转,被家族的几个女眷扶了出去。庭上的书记官用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翻出一页白纸从头写起。
三个小时的庭审结束后,王尔德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洗了一遍。进入正式庭审后,法庭就是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的主战场了。最终的判决不出意料,被告被判罚了几千法郎,罪名是公共场合行为过激,但是完全洗脱了杀人的指控。
整个庭审过程中,杜兰并未再发一词,但是只要他坐在那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原告席,王尔德就觉得芒刺在背。
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能够拖延一下时间,已经是万幸。
“卡特先生,您的叔叔去递交诉状起诉您冒充贵族了哦。”
他和律师文森走下楼梯,真要离开法庭大楼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杜兰先生。”王尔德的脸色不由一沉。
身姿挺拔的青年站在夕阳的余晖中,一头半长的黑色卷发染上了日落的金红,仿佛是驾驶日轮的阿波罗。
“卡特先生,在见到您之前,我还以为您会是什么可怕的模样呢。”杜兰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似乎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今天一见,幸好您比卡西莫多要好太多了。”
“抱歉,借过。”王尔德的拳头紧了一下,直接从他身边挤了过去。他今天已经身心俱惫,实在没有余力和这个怪人打机锋了。
这一次,这个奇怪的青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站在原地目送两人上了法院门口的马车离去。
“真是出乎意料呢,我的哥哥。”cest fraant,on frère
他拢了拢大衣的外套,决定去给自己找个今晚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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