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 身子明显微僵。良久才悠悠转过身来, 却是淡定自若“许是见过,抑或不曾见过。”
云谣听得云里雾里,可见他眸中的清冷却有几分悲凉, 心不由揪痛起来。
为何会如此。
纤细的绣眉蹙了起来, 云谣格外痛苦。这种记忆将要涌现, 又如何也记不起的痛苦快要将她给折磨疯了。
“可是不舒服”
关心呵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云谣心神一稳,恢复了平常, “多谢你,你帮我的实在太多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她承了他这么多的情,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他不言语,只是深邃的墨眸愈发幽深。夜里的风很凉, 灌满了他的衣袖。他单薄的身影显得何其寂寥。
云谣看的心悸,难道修为高深地位尊贵的尊者,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
可是那场梦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屡屡梦见他。云谣心神意乱,恨不得知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曾经与尊者您见过一般。”说完以后,云谣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或许您听了觉得很可笑,我因何会认得你可不知为何,就好像我们曾经就认识,我对你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或许是我病了,这段日子才会有些头脑晕眩,才会说出这么多胡言乱语来。”
云谣知晓自己此时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难以令人信服,但是吐露出来之后却觉得舒服多了。
“或许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的。”他忽而偏头,幽深如墨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云谣被他看的心头慌乱,竟有一丝紧张之感,她神色慌张地说,“是我胡言乱语了,我与尊者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又何谈似曾相识。我一时的胡言乱语罢了,尊者莫要见怪。”
云谣见他听闻这些,脸上毫无异样,却也无何神色。她不禁暗暗咋舌,早知如此就不该将心里头的这些话说出口,实在太过难为情。这些无非只是因自己病了而胡乱生出的梦,她自己知晓就是了,反而还说了出来,倒显得她胡思乱想异想天开了
虽然云谣近日身体恢复了差不多,淮竹仍是会常常来给她送药。
“这几日经过调理,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淮竹照例替她把完脉。
“多谢仙童。”云谣掀下衣袖,盖住细白雪嫩的手腕。的确在清云殿修养的这些时日,她的身子渐渐好了许多。就连体内的真气内力也逐渐恢复,不似前几日那般虚弱无力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就不必称呼我为仙童了。”淮竹悠悠道,神色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我们曾经是否认得”云谣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我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好像我在这儿住了很久很久一样。”
淮竹背脊一僵,老实相告“的确认得。”
云谣闻言,瞳孔微缩“可为何我却记不起了。”果然,她的确遗忘了许多事。可她为何会忘她明明记得她一出世就活在这玉清山中,认识之人也不过山中弟子。况且这清云殿是何地方,他们这些平常子弟可不是能随意乱入的。
“你倒是痛快,随意就将过往之事忘了,活下来的却只能痛苦活着。”淮竹狠狠说道,可话中又暗含深意。
云谣不明白“你这话是何意思”
活下来的却只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