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敲门敲这么急, 赶着去投胎啊”淮竹话里满满的不耐,待看清了殿外的情形,不由愣了愣。
“淮竹, 快搭把手, 尊者他晕过去了。”云谣指使他道。
淮竹还是头一次见玄清尊者伤成这样, 搀扶着他老人家进了殿内。
“尊者他伤的如何”云谣虚弱倚在门边, 面色苍白地问。她本就身子虚, 又大老远地将玄清尊者带回仙界,此刻已是体力透支了。
“尊者他受了内伤,真气耗尽, 才会一时昏倒, 修养一段时日便会复原。”淮竹好歹是玄清尊者座下唯一的弟子, 跟着玄清尊者习医修炼数万年, 这点替人把脉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就好。”云谣这才放心,松了口气。不过却再也支撑不住, 沿着后背靠着的朱漆红门一点点跌坐在地上。
淮竹这才发现云谣惨白的脸色,脑海中不由出现那张同样苍白熟悉的面容, 心头不由一紧“你受伤了”
云谣没什么力气地摇头,“我无事,只是昏迷了太久, 一时醒来有点不适应罢了。”
淮竹急忙掏出一粒仙丹,让她吞下,“这仙丹有调息之功效,你快快吞下。”
“不必了,尊者方才已给过我一颗。”云谣虽不懂医术,却也知药不可吃太多的道理。
淮竹搭上她的手腕,细细替她把脉,“既已吃了仙丹,那也无甚大碍了。”他悄悄松了口气。突然身子整的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慌错愕地看着她,“你刚刚叫我什么”
云谣闻言一愣
她刚刚叫了他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叫淮竹”淮竹目光如炬地凝视她,心里产生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她全部想起来了
云谣自己也懵了是啊,她如何知道清云殿仙童的名字的他明明从未告诉过她那她是如何得知
头,又疼了。似有什么东西要炸开,蚀骨沉沦。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地涌现脑海,云谣想要将它们拼凑在一块,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迫切想要寻回真相,那些模糊的画面却像是蒙上了一片朦胧不清的纱。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叫淮竹,是记忆,我的记忆告诉我,曾经有人这么叫过你。”云谣头疼难耐,纤细的秀眉紧蹙着,痛苦万分。
“想不起就别再想了。”淮竹见她这般痛苦,不免心酸疼惜,“尊者有我照顾着,你到后院好好歇息。”
他语气难得温柔,云谣许久才平息了痛楚。
见她渐渐平静下来,淮竹悄悄施了道咒法令她昏睡过去。
希望,这样能够令她好受些。
月上梢头,灯影幢幢。春风温柔潜入窗子,雕花床榻上的人还未醒来,云谣双眉紧锁,仿佛梦到何事,眉宇之间满是忧愁。
梦里的白衫男子,身姿修长,如芝兰玉树,白衣落落,风度翩翩。可他的脸,云谣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
他到底是谁
悠然醒了过来。云谣缓缓睁眼,望着头顶的烟青色床帐发愣。
自从魔界回来之后,她每晚皆会做梦。梦中的白衫男子伫立在花瓣飘落的海棠树之下,翩若嫡仙,气韵出尘。单单只是站在那,便已让世间万物为之黯然。
在云谣熟悉认识的人之中,喜穿白衫之人,惟有玄清尊者。可他为何总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她梦中。而且还是如此频繁。
自那日云谣在魔界,做了一场异常长的梦之后,每当她想起玄清尊者,便觉得无比熟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