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家都猜得五花八门,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结合前两年的分数线来看, 今年专家们的都有统一往低了猜的趋势。
“预估的一本线比去年低了快四十分了,今年总体是考得多差”柳小满盘腿坐在床沿上,看着夏良的电脑屏幕有点儿迷茫。
“去年卷子简单, 今年不是都说作文和数学大题争议大。”夏良靠在他的高脚电脑凳上转了个身,“简单的觉得简单, 难的觉得难。”
“太两极了。”柳小满手里还举着根雪糕,吃得直皱脸。
夏良看他一会儿,撑着脑门儿就开始笑。
“你又笑什么”柳小满莫名其妙地看他,把雪糕举到夏良脸跟前让他吃一口。
“看你跟小孩儿一样, ”夏良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举个小破雪糕吃得一板一眼。”
“你看什么都破你还咬那么大口”柳小满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只剩个雪糕棍儿。
“哎, 没控制好, ”夏良笑得停不下来, 把雪糕棍儿往柳小满嘴里一放,“小破满嗦着玩儿吧。”
“神经病。”柳小满伸脚蹬夏良的腿,被带得也跟着笑。
他们二十三号出分,二十二号下午开始, 整个城市就隐隐升腾起躁动的氛围。
“我快不行了,明天这时候我可能就不在了。”李猛趴在冷饮店的桌子上死样活气,他约了人出来吃冰, 自己跟前那份儿从端上来就没吃两口,一直在乱戳,一杯芒果酱戳得让人看着都倒胃口。
“自信点,等不到晚上,明天早上你就没了。”王朝接了句。
余首在旁边乐,举个勺去挖柳小满碗里的冰“蓝莓味儿的”
“葡萄。”柳小满把碗往前推推,方便他舀。
余首把自己的碗也推过来“我是朗姆酒。”
柳小满尝了一口,感觉不怎么样,让夏良试试,王朝也跟着挖了一勺。
几个人开始品评朗姆酒口味的刨冰,李猛一张脸憋成个紫茄子“天啊你们真的做做人行么求你们了”
“几个老爷们儿凑一块儿过暑假已经够不是人了行吧”王朝往椅背上一仰,叹了口气,“考什么样都已经这样了,顺其自然吧。”
“这俩不紧张就算了。”李猛指指对面的夏良和柳小满,胳膊一拐又指向余首,“你怎么也跟没事儿人一样”
“屁。”余首把李猛的手敲下去,“我在心里为韩雪璧紧张。”
“卑微而酸臭的力量。”王朝鼓了鼓掌。
韩雪璧对那晚余首唱给她的歌没有反应,也没法有什么反应,没唱两句就演变成了毕业大合唱。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她至少没跟放烟花那次一样恼羞成怒。柳小满觉得韩雪璧应该也是在等分数出来,如果余首真跟她差得特别多,他俩也就只能这样了。
想到这儿,柳小满回去的路上就开始惆怅,夏良在十四中扒了层皮不是白扒的,高考前最后一卷,他俩的分数上一本线都不是问题,但夏良跟他还差了三十多分。
三十多分,用尚梁山的话来说,一分能踩下去一万个人。
就不算中间隔着多少万人,5打头的分数跟6打头的分数,光看着都让人心里不得劲儿。
“良哥。”柳小满碰碰夏良的胳膊。
“嗯。”夏良应了一声,转脸看着他。
柳小满喊完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高考后到现在他跟夏良都没提过分数的事儿,也没太认真地去想过报志愿的问题,他的念头只有一个,跟夏良去一所学校,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