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是富家公子的手, 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使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丝毫未见粗糙的皱纹。不过当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时,从半截手背那里露出一道长五公分的疤痕延伸至手腕,像是一块美玉背后却发现有一块斑癞, 白玉微瑕, 有些突兀。
辛蕴掀起眼皮,心里大致有个印象。这伤是她在母亲死后, 终于愤起反抗, 拿起剪刀上了他。彼时他似是为母亲的死失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对他进行打骂, 若非爷爷拦住她,恐怕他真的会任由自己被捅死。
辛蕴敛眸,又换上另一副冷然的神情, 逼问他“梦萝在哪儿”
辛应钦又坐了回去, 颇有闲情雅致地喝了一口咖啡,抿嘴笑。
“你比我想的要晚来一些。”
辛蕴不太喜欢打斗前的客套,她单手环臂,干脆往身后的墙面上靠, 姿态散漫,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辛应钦扯开嘴角,露出和善的笑。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与这间房相通的另一个房间。
相比起之前那间房的应有尽有、富丽舒适,联通的里间却有一些过于简单。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红布遮住了墙面。
辛应钦对着辛蕴勾勾手,让她走近一步。
辛蕴跟上去。
随后他走到红色幕布面前,扯住幕布一角,用力往下拉,整块幕布瞬间脱落在地,露出了这个房间的全貌。
原来在这块幕布的遮挡下,掩藏着一个巨大的牢笼,牢笼由纯金打造,上面还刻着精美的雕花,笼子肖鸟笼状,只不过笼子的顶部还镶嵌着闪着绚烂光泽的宝石,价值不菲。
笼子很大,可容纳一间卧室,地上铺就一张羽白毛毯,一张大床占据了一半的范围,里面还有梳妆台和沙发。只是从颜色上看,放了有些年头。
辛蕴记得,这是当初囚禁妈妈的笼子。
辛蕴面上露出几分愠色。
如她所见,梦萝正在这个笼子里,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上衣衫单薄,赤着一双玉足,仿佛被禁锢在那里,全身不停地抽搐,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正在经历着极端恐惧,这份恐惧已经令她丧失理智。
辛蕴扒在金色栅栏外,对着辛应钦怒目而视。
“你对她进行了催眠”
辛应钦颔首微笑,从口袋拿出一枚金色的钥匙,没有故意拿捏,轻易将她放了进去。
辛蕴几个步子就走进梦萝,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部。梦萝仿佛应激一般打开她的手,好似不认识她这个人了一般。
见状,她神情肃穆,轻抬梦萝下巴,试图用柔和的声音和轻缓的眼神侵入她的潜意识。
她皱眉。
好像解不开。
辛应钦同样也给她设了一个难题。
辛蕴沉眸,眼中漆亮一片。开门见山。
“说吧怎样才可以解开她的催眠”梦萝的状况很明显是被带入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如果不及时解开,她很容易陷入疯狂。超过了她承受的极限,她就会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辛应钦抬脚踏进来,走到辛蕴面前。
“你知道的,我的目标从来都是你。”
“你要我怎么做”辛蕴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畏惧。
“消除你的戒心,让我催眠。”
“好”没有犹豫,斩钉截铁。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