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劈手夺过那张纸,逃命似的离开了晓山院
看她如此狼狈的落荒而去,穆嫣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采红和绿韵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什么叫扮猪吃老虎,可不就是这样吗
这真是太他娘的解气了
不到半个时辰,荀以沁就遣了她身边的丫鬟听雨将剩下的那几件东西都送了过来,而她自己是打死也不会过来了的。
穆嫣看了一眼,让采红都好生收起来,又命绿韵将那个墨砚去送给宋氏。
绿韵不解,“小姐,既然这生花笔和墨砚是老爷的遗物。你已经送了生花笔,那这方墨砚为何不自己留下当个念想呢”
穆嫣似笑非笑的道“生花笔和松纹墨砚确实是爹的,不过爹嫌这笔太过花哨,所以一直收在库房里。”
“那你先前跟四夫人说的”
穆嫣但笑不语,“去吧话已经说出了口,东西自然也要给全的。”
“是。”绿韵由衷的佩服起自己的小姐来。
荀家大房,枫锦院。
外头阳光明媚,屋内鸦雀无声。而且屋里头没什么摆设,到处清清冷冷,仿佛没人气儿般。四九挑起帘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拱手恭声道“公子,方才三房闹起来了。”
桌上的香炉里升起袅袅云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一枚白玉的棋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山。这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荀朔看着棋局,心不在焉的问“因为何事”
“四姑娘夺了表小姐的东西,三夫人知道后,羞辱了四姑娘和赵姨娘一番。”四九简洁明了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既不夸张,也不偏颇。
荀朔从棋盒里又拿起一枚黑子,捏在手间细细把玩。在听到“表小姐”三个字后,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呢”
“三夫人走后,四姑娘气势汹汹的去了晓山院,但出来时面色十分难看。随后她的丫鬟,又去了一趟晓山院。”
他的手一顿,黑子将将夹在白皙如玉的指端,“去了两趟”
“是。”
四九也颇为不解为何要去两趟,荀以沁无论是去撒气还是去还东西,一趟就足够了。为何事后还要派丫鬟再去一趟难不成是先去出去,然后再派人送东西
“啪嗒”一声,荀朔将那枚黑子也落在了棋盘上。讥讽的扬了扬嘴角,“还以为是个蠢货,原来还有几分小聪明。”
四九一愣,不知道自己公子在说谁。他也不敢去问,躬身行了一礼,无声无息的又退了出去。
穆嫣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看到荀朔,直到除夕晚上才又见到了他。
他今天穿了件竹青色的长袍,身姿挺拔。站在荀家一众公子哥中,宛如一颗孤竹般雅致脱俗。所以哪怕隔着众多的人影,穆嫣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忽然有些感慨,像荀朔这样的人最后会娶哪家的小姐为妻呢
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没有听说过他娶妻的消息。不过倒是知道不少他与朝阳郡主之间的传言,会不会是朝阳郡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穆嫣愣神间,忽然看见荀朔转过头也看向了她。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他勾起嘴唇温和的一笑。穆嫣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个通透。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完了,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了
与穆嫣站在一处的是二房的庶女荀以潼,她见穆嫣脸色有异。碰了碰她的手,轻声问“嫣妹妹,你可是有哪不舒服为何脸红成这样”
穆嫣心下大窘,忙清清嗓子,也轻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