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面上前来拜访“蕨姬花魁”的说法不同,鬼舞辻无惨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同样隐藏在吉原花街的阿雀。
神代雀。
这个名字在鬼舞辻无惨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已经取代了上千年来一直在领导着猎鬼人的产屋敷家。
猎鬼人诚然麻烦,却从未让鬼舞辻无惨陷入过如此境地。
就算是当年的继国缘一也没有。
不自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无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落入堕姬的眼中便是对面的鹤江花魁突然变脸。
堕姬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堕姬,忽然又看见鹤江花魁的目光落在了倒茶的阿雀身上。
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着花魁身边的“新造”,甚至不像是在看着人类。
那一瞬间堕姬觉得眼前的鹤江花魁或许也不是人类,虽然她身上的气味和人类完全没有区别。
这恐怕是堕姬头脑运转得最快的一次了。
虽然得出的结论很快又被她自己否认了。
屋子里燃着白檀的香料,这是整个京极屋最背阴的房间,就算打开窗户来,外面的阳光也投不进几分。
鬼舞辻无惨选了一个自认为最稳妥的时间白天,并且是有太阳的白天。
这倒不是说鬼舞辻无惨死了一次反而能因此出现在太阳底下了,而是来时带了自己的“秃”,对方撑了厚重的纸伞为其挡下烈阳,确保她们身体柔弱的鹤江花魁不会被太阳照到分毫。
但阿雀不会知道鹤江花魁路上是如何过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在阿雀的眼里,能在白日出门的“鹤江花魁”,绝对不会是“鬼”。
鬼舞辻无惨正是抱着这样小心谨慎的念头过来的。
神代雀已经不是无惨所熟识的那个神代雀,自然不可以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待她。
所以无惨自然也不会知道,正在倒茶的阿雀之所以慢慢吞吞,本意只是想抓住和这位鹤江花魁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这个距离下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叠放在膝上的双手,手背的皮肤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在抬起手接过阿雀递过来的茶杯时微微滑落衣袖,露出了纤细的手腕和青色的血管。
漂亮得像是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高处的白瓷一样。
阿雀稍稍抬起了脸,在对上了鹤江花魁的眼睛时,对方却仿佛猛地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手上的动作僵了一瞬。
那杯刚沏好的茶水就这样悉数倒在了鹤江花魁的手上。
那茶水的温度很高,直接接触足以烫伤人类的皮肤。
阿雀担心起来了,她握住对方的手,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可鹤江花魁却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慌乱地从阿雀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手背。
在阿雀询问她有没有被烫伤时,鹤江花魁低头轻声道“不必担忧。”
纤长白皙的脖颈落入阿雀的眼底,她满心满眼只有这幅柔柔弱弱的模样,发自内心地觉得鹤江真的好可爱。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位“鹤江花魁”的心理活动和她完全相反。
神代雀很可怕。
无惨的心底里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因为无惨这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了。
分明是他看过了无数次的眼睛,在无数个没有阳光的角落里他曾长长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甚至觉得在她的眼里闪烁着坠落的星辰。
但现如今他却从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