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你与我解释可能堵这悠悠众口”
范闲急切道,“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为了扭转舆论的方向,就算是让我的名声臭过臭豆腐也在所不惜”
“你有这份心,还算有些担当。”叶奇迹说这话时不再冷着脸,而范闲见此可算松下一口气,并且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对话间,他的小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叶奇迹又道,“只这婚约若想解除,与你而言却是千难万难了。”
“我知道,这婚约亦关内库,可我也不想要内库阿。”范闲抱头呻吟道。
“这内库归谁不关我的事,想要解除婚约你只能多努些力了,若实在不行,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范闲好奇,“你若出手,要怎么解除这婚约啊”
叶奇迹轻描淡写道,“若婉儿因这些阿堵物所嫁非爱,我便亲手毁了内库,烧了那些玻璃白糖和香皂的秘方。左不过是些权贵们用的奢侈玩意儿,与民无益,没了便没了吧。”
范闲半张着口,好半天才道,“这算釜底抽薪还是玉石俱焚不过想想还挺带感的不是,这么做的话那他们他们该炸了吧”
这他们指谁无须赘述,叶奇迹却半点不放在心上,还道,“无知孩童,若不被火烧一烧,怎么知道玩火危险阿”
这意思是
范闲叹为观止,抚着掌道,“resect”
叶奇迹眨巴眨巴眼,歪了歪头,“瑞思拜”
“哦,”范闲解释道,“我刚才那话是表示尊敬。”
叶奇迹懒得管这些没用的,话题一转便问,“你的那些相思有人抄录给我看了,确实是不俗,只是那些诗都是你写的吗”
范闲直言相告,“不是,是我默写的,我以前背过那些诗。”
“所以并非你所作”
范闲摆手,“我哪儿有那本事”
叶奇迹点了点头,淡淡道,“还算诚实。”
范闲见他如此冷淡,心里便有些在意,趴在桌上抬眼瞅着他问,“所有人都当我是诗仙,就算我说不是我作的都没用,你怎么就好像笃定我作不出呢”
叶奇迹勾唇一笑,“这些诗篇虽然都是写的相思,但每一首都有自己的风格,你可以说自己风格百变,我却不信一个人的风格能换得这般随便。”
范闲据理力争道,“可这些诗从前却闻所未闻。”
“那又如何说不得高人们不贪名利,随手写了千古诗篇,随手又给烧了呢。”
范闲放声大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一见如故了。”
叶奇迹眉梢一挑,“怎么难道不是一见钟情吗”
范闲埋脸在臂弯,闷声闷气道,“哎呀,这说出来多羞人。”
“你这人还真有些意思,我突然间觉得你跟婉儿会很相配。”
范闲警觉地坐直身子,抗拒道,“哇哇哇,你不能这样,因为对我没意思,就把对你有意思的我往别人身上推。”
叶奇迹轻哼了一声,“我没那工夫拉郎配,你若铁了心要跟婉儿解除婚约,就亲自去跟她说清楚。婉儿并非扭捏的女子,知你心意只会成全。不过你们若当真做不成夫妻,我倒也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婉儿太寂寞了,她需要一个天马行空的人,为她一成不变的日子添些趣致。”
范闲应了,“只要郡主不弃,当朋友还是可以的,我找个时间跟她见一面,顺便把婚约一事说清楚。”
“你心里有计较便好。”
这个话题作罢,一时间二人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