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再高可就射不下来了”
“放心,有你大师兄我在,再高的纸鸢都射得下来”
“魏无羡,你就吹吧,到时候射不下来,丢人的是你”
“江澄,我若是射下来,你是不是就输我一筹啊,刚才你射下的纸鸢可没这个远。”
“有本事你射呀,我就不信你能射下来”
魏无羡勾唇一笑,反手取出羽箭,纵身几个起落,点脚立在最高的树上。他闭上左眼,摒息凝神,箭矢咻地一声破空而去,不过瞬息,天边渺小的纸鸢便转着圈儿落地。
“哦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好厉害啊”
“大师兄百发百中神箭手”
魏无羡立在树间,得意地叉腰大笑,眉目飞扬,意气风发。他居高临下看着江澄,得瑟的恨不得抖起腿来,“江澄,服不服呀”
江澄抱臂而立,闻言翻了个白眼,“瞧把你能的,还不给我下来踩着擎天树射鸢了不起啊,要不要下次我给你架个天梯”
魏无羡皱了皱鼻子,飞身而下,一个抬手就把自己挂江澄身上,“哎呀,做人要知道变通嘛,也没规定不能上树啊,你输了就是输了,照约定要给我洗两天袜子”
江澄一肘子击退他,“这局不算,再比过”
魏无羡做鬼脸,“略略略,我呢可是很识时务的,见好就收,赢都赢了干嘛再比,你就是输了,快给我洗袜子。”
说着话,魏无羡已经踢掉靴子,还接着开始脱袜子。
江澄一瞧不好,捏着鼻子转身就跑,“这局我不会认的”
魏无羡赤着脚,两手各举着一只袜,嬉笑着去追他,“江澄江澄男子汉大丈夫,愿赌要服输呀”
众师弟们目瞪口呆,其中一个捡起魏无羡的靴子,跳脚大喊,“大师兄你的鞋”
魏无羡远远回了一句,“先帮我收着”
师弟们瞧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感叹,“大师兄和阿澄师兄的感情真好”
射鸢本是少年人的游戏,洗袜子也只是玩笑般的赌注,可这些落在虞夫人的眼里,只觉得扎心得很。
“阿澄输了”
“是魏公子投机取巧。”
“他算哪门子公子”
“奴婢知错。”
“投机取巧也是赢,为什么阿澄就比不过人家机灵”
“夫人,那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便是游戏也要赢给个家仆之子洗袜子,他可真有出息”
婢女金珠噤若寒蝉,心想阿澄少爷待会儿可能要遭
下了晚课,江澄和魏无羡一道儿回屋,路上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吵吵闹闹,却见拐角处,虞夫人正一脸不愉地等着他们。
江澄心下一个咯噔,同魏无羡面面相觑。
魏无羡摸摸鼻子,落下一步,缀在江澄后头。
江澄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迎上去,“阿娘,你是在等我吗”
魏无羡抱拳行礼,“见过虞夫人。”
虞夫人连看都不看魏无羡一眼,只盯着江澄,“近日修为可有长进”
江澄呐呐地低下头,“并未。”
虞夫人冷哼,“一点儿长进也无,你也好意思在外疯玩儿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澄攥紧拳头,“阿澄不敢了。”
“不敢了”虞夫人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魏无羡,接着冲江澄道,“你回回这般应我,回回敷衍了事。你要记住,你是云梦的少主,不是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