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人手也是,初见时还露过面,可这几日只能发觉有人,并无人露面。
“大人可是寻到我亲生父母了”阮令月心中疑问得很,忽然软声试探。
容隽下意识将目光收了回来,抿了口茶水。现如今,他手上一堆乌糟事情等着处理。外有大雍滋扰国策未定,内有三皇子、七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远有未来的大雍使臣,近有春风一顾和亦琴,更不提他整日在案前面对的民生之事
寻她的亲生父母她倒是敢想的很。
容隽轻舒一口气,寻了个舒坦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朝阮令月道“那亦琴是大雍人,在查清楚你的身份之前,你不能离京。”
阮令月眉头微蹙,还未来得及细思索,却紧接着听他道“我可以叫令羽撤回来,不过要与你先说清楚,你们一家三个,哪怕有一个想逃,便是三人皆死。”
阮令月越发不解,目光疑问地望向容隽。
容隽睨了一眼她的脸,沉声道“不要妄想找旁人替你撑腰,你若是落在他人手里,绝不会比现在好过。”
她倒是读懂了他现在的眼神,他的眼神在说起码我对你没那些腌臜企图。
阮令月从前学的都是如何讨男人喜欢,从没学过如何招男人厌弃。
然而此刻,她觉得自己不用学,面前这个男人,对她一定是厌恶极了
她在脑中细细梳理着容隽的话,忽然惊了,面前这男人莫不是以为她是大雍细作可她无论如何想,也解释不通。
“容大人,我绝非大雍细作”阮令月言辞恳切。
容隽抬首瞄她一眼,“如何自证”
“我若是细作,嫁进蒋家作什么”阮令月问道。
这是她现下最后悔的事情,毕竟,她当初嫁进蒋家就是为了脱离春风一顾,可便是她不嫁进蒋家,春风一顾的命数也将尽了,捶胸顿足,悔没有天眼。
容隽蹙眉,装模作样的思索,“不是为着引起我的注意”
阮令月气绝,鼻腔出了口气,“那我又为什么要把亦琴出卖了”
“春风一顾本就气数已尽,何不趁机捞取我的信任。”容隽低声,将头垂下。
阮令月贝齿咬了咬下唇,“那当初我只身犯险,冲进春风一顾想要就会梦娘你又如何解释。”
容隽忽然忍不住笑了笑,抬头看向阮令月,“梦娘终究没在春风一顾,此事,此时你也只能求我。戏倒是不错,将我在春风一顾的眼线都骗过了。”
阮令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可还是想为自己的清白再挣扎挣扎,她立时跪下了,可脊背却挺得很直,双目也毫不避讳地直视容隽。
“容大人明鉴,我几次去春风一顾,皆是差点被亦琴掐死。此事且不说,我终究还活着,可我自幼在春风一顾受的罪,一点都没少,春风一顾多得是人可以为我作证。梦娘为着我能脱离春风一顾,东走西顾,几乎赔上了全部身家,此事更是清楚明了。”
阮令月目光莹莹,微微抬首,望向容隽。夕阳橙黄的光下,她的眼睛越发晶莹湿润。
“我若是细作,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引人注目”
容隽看了那双眼睛片刻,缓缓起身,向她跟前走了两步,垂首看着她。
他忽然伸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将头抬得更高,与他对视。
他食指上的扳指,将阮令月的下巴硌得生疼。阮令月忽然慌了,这是头一回,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想要了她的命,而且此事对他而言,很容易。
原本他站起身就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力,如今他还背着光,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