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送她的人告了辞,却忽瞧见坊口那一块大石头。
听坊里人说,那石头已经有不少年经了。往日,阿京最是喜欢蹲在那石头上,等她和梦娘回来的。
那情景,仿佛就在昨日。
可她忽又想起阿京目下的情情状,忍不住红了眼,连忙撇开头,往家中去。
阮令月还未入家门,只在外头瞧着,便惊了。
门口正立着几个小厮衣着的人,可阮令月瞧他们健硕的体格,只觉不似普通小厮。
这阵仗倒是大的很,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保护还是监i禁了。
阮令月微微蹙眉,往家中进,心里却是低声嘀咕不是说的暗中保护莫不是她听错了
硬着头皮进了家中,却发现院中也有三个壮硕小厮。
他们瞧见阮令月也不打一声招呼,反是直勾勾地打量起她来了。
这叫阮令月心下更是疑虑,连忙两步进了阿京屋内。
阿京正睡着,梦娘坐在阿京床边同坐在圈椅上的令羽低声闲话,两人面上皆是带着疏离又刻意的假笑。
梦娘一见阮令月进来,立时便起了身,未等阮令月开口,便先伸手拉了她去了隔壁屋里头。
梦娘细细瞧了一眼院中,才道“阿阮,方才那个姑娘说,她是容大人派过来保护我们的,还叫我们暂时莫要离京,你可认得她她可信吗”
阮令月点点头,兀自思索,道“认得,他确是容府的人。”
梦娘又朝门外头瞧了瞧,忍不住道“这哪里是保护今日你前脚刚离开了,这些人后脚便涌进来了。本根不必她劝我,光是那几个大汉的阵仗,都我不敢再收拾东西,更别提离京了。”
看来不止阮令月,梦娘也发觉不对了。
阮令月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可现下也没旁的办法,无论容隽出于什么打算,她们都只能老老实实等着亦琴的事情被处理干净了。
不过,阮令月现下都还想不明白。
春风一顾这等腌臜地方,虽是有许多人想收入囊中,却从未有这般明目张胆的。
更何况,今日容隽还亲自出现在附近了。他身处内阁,便是内阁权利大些,他就不怕言官非议
正想着,忽听梦娘道“不过那个容府来的姑娘与你倒是有些缘分,你叫令月,她叫令羽。”
阮令月侧首,朝梦娘解释,“令羽并非女子,他是个男人,且有主了。”
有,有主儿了
梦娘听了这话,瞬时便震惊了。
亦琴在阮令月走后,将那杯茶饮尽了,把空杯置在案几上头。
容隽大约已经查到他的身份了。
且这几日,楼里也混进不少“宾客”,一旦身份暴露,他自然装不下去。何况这么好的机会,换了他是容隽,也不会放过。
不过阮令月这个傻的,竟是到最后都一无所知,看来容隽于她的信任,不比亦琴给她的多。
可笑,偏她明明一无所知,到头来却还想着要诓骗他一把。
亦琴笑了笑,又瞧了那静立在几上的茶杯一眼,起身,往右侧的暖阁中去。
暖阁的楠木屏风后头正坐着一位姑娘。她着一身霜色衣裳,头上珠钗步摇,无一不精致,腰间的令牌质地分明是上好的翡翠。
此时,她正手握团扇,半遮面,露出格外清丽的眉眼。
瞧见亦琴进来,她才起了身。
可瞧着他目光却有些毒,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