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示了容隽,便慌慌往门房处赶来。
可瞧见阮令月那一身水红暗金绣边的衣裳,细致的妆面,和殷红的口脂时,猛然愣了一愣。心下忍不住揣摩她穿成这般模样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阮令月看出他眼神里的意思,却并未解释,只面上红了红,朝他福身行礼。
望南撇撇嘴,道“跟我来吧。”
一路两人在廊上皆是静默无声,廊两侧已然上了灯火,此时算不得太晚,却也寂静无声,只阮令月身上的金玉首饰有节奏的响着。
此刻望南并无心思听什么声响,只一心只思索着阮令月今日穿成这副模样,莫不是明知他家公子生了气,故意想要诱惑一二自家公子的确是无论相貌品性,都是万里挑一的,这阮令月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此二人若是不论身份,倒是相配的很。
望南忽然被自己这心思吓了一跳,瞧瞧回头看了阮令月一眼,又连连摇头,忙在心里头念叨不行不行,身份差太多了,相配不得,相配不得
阮令月只见望南兀自摇头,却并未猜透他的心思,只好跟在他后头不言语。却是路过庭中时,下意识瞧了一眼那鱼瓮。
直到了书房跟前,两人才停下,望南在门口躬身道一声公子。
又是同昨夜一般,在外头候了片刻,才听见里头幽幽传来一声“进来。”
眼见阮令月就要推门进去,望南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她跟前,神色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低声开了口,“我家公子知道你的作为之后,确是很生气。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都悠着点,若是过了火,很可能把命给搞丢了”
阮令月一怔,看着望南的神色,上回在此处,望南似乎也是这般叮嘱她的。
这两日的经历,叫她对旁人透露出的哪怕一丝好意,都格外感激。一时竟忍不住红了眼,她学着上回的模样,朝望南福身,“您且放心,民女惜命,知道轻重的。”
望南见她红了眼,有些意外,只当是他的话太过直接,叫她害羞了,便连忙催促道“赶紧进去吧。”
其实,阮令月今日来之前,时候是宽裕的,足够她换身衣裳,去了妆面。可当她坐在妆奁台前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于容隽这里,她当真是没有半分把握的。若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救梦娘,她也只能引诱了。
于他心中,她大约也就是个风尘女子吧。
阮令月立在门前,将心中的忐忑和羞耻感压下,推门进了屋内。为了救梦娘,她现在也只能进去了。
刚进得屋内,正要在屏风外行礼,却忽然听到里头人低声道“进来回话。”
方才望南说他家公子生气了,可这一句,阮令月并未从语气里听出什么情绪,只得战战兢兢的绕过屏风,进屋内。
容隽穿了身石青色的长衫,冷翠色显得他更是面目温雅。他指间正握着一本书,目光似是还在书上,并未看她。
阮令月有些摸不准他的心绪,偷眼瞧了他一眼,便跪拜行礼。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容隽开了口。
“你倒是果决的很,瞧着蒋家攀附不上,又打起我容家的主意了。”容隽将手上的书卷放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圈椅上,垂眸看着阮令月,“心思倒是越发大了。”
阮令月禁不住发抖,虽然这话有些玩笑的语气,可她能听出容隽的不满,额间立时起了一层细汗。她根本不敢抬头,生怕他会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连忙道“大人明鉴,若非为了救我母亲,我绝不会出此下策”
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