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遭到突然袭击或多或少会有心理阴影,比如应激反应, 从顾之桥身上暂时看不出来。晚上一起睡也没听到她做噩梦,饭量不大, 但新鲜的会吃几口。
程充和纳闷, 提议道“我们下去散散步”
顾之桥正把生梨汁当酒抿呢,不解地看向程充和, 视线落到马克吐温这,一下子明白过来。“要遛狗啊对哦, 好几天没遛狗了。”
“不光是遛狗。”程充和把人揽过来,“我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成天在家光吃不锻炼长胖吗”顾之桥摸摸肚子, “我没吃多少,应该没胖吧。”
“谁担心这个。这几天你睡得还好吗”
“昨天还不错, 前两天不大好,睡不踏实,总觉得要毁容。”
“不害怕别的”
“别的”顾之桥懂了, “你是担心我有心理阴影”
程充和点头,起码她有。这两天从家里到楼下,走出大厅,有时感觉眼前血色一片。
“那我们下去看看。”
顾之桥觉得自己不至于,但是程充和每次离开再见她总会紧张,进门后从头到尾把她看一遍才放心,不管为人为己,总要破除心魔。
两人换好衣服牵狗下楼,始终手拉着手,走到那晚被袭击的地方,物业已将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全无。倒是多了一组巡逻的人,见到两人一狗,多看了几眼,尤其是看到顾之桥那张脸,不免和前几天的热闹联系起来,神情微妙。巡逻的话不多,只关照“小心一点。”再无其他。
顶着一张“食人花”脸,家人好友上司全都围观过嘲笑过,就差没在脸上签个名写个xxx到此一游,顾之桥已经习惯别人异样的眼神。
不过别说,走到案发地点,心里毛毛的,顾之桥几乎摒住呼吸,往东走几步,往西走几步。程充和紧张地注视着她,直到她笑出来“没有任何不好的感应。完胜。”
跟顾之桥一起笑起来,程充和抱住她,“没事就好。”如她昨日要求的那样,给她一点爱的鼓励。
顾之桥的伤在爱的滋养下一天天好转,林建学则在拘留所里反省,以他阴阳怪气的性格和室友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很难在拘留所里找到朋友。应他的申请,林涵音去看过他两次,送些东西和钱,父女俩没有太多话可说。林建学总是抱怨,抱怨拘留所的条件,抱怨他本不该在这里,他要申请行政复议,他要投诉。
林涵音没听进去,她的思绪在她的将来。
曾可是个好上司,听说她的家事后再次建议她申请外派到欧洲。“现在申请,如果那边有空位正好可以安排。你英语过关,过去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何乐不为,还是说这里有你放不下的人事”
顾之桥、程充和、林建学以前的同学、朋友,现在的同事,各色身影交替出现在林涵音的脑海。那些人,各有各的归处,各有各的宿命,她有眷恋,会不放心,但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法割舍。“最舍不得的是曾总,我怕去了那边碰不到像你那么好的领导。”
曾可欣然接受这个马屁。“大实话。想好了就提交申请,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让你道别。”
和曾可谈完,林涵音想要商量对象是顾之桥。哪怕她们已经分手,哪怕她仍未释怀顾之桥跟她妈的谈恋爱,她所想到的还是顾之桥。可笑又可悲,顾之桥是她目前为止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