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天夜晚,伊尔迷做了个十分诡异的梦。
梦里,他坐在圆形封闭建筑的中心,仅有一束灯光从头顶打下来,然后旁边有十八个羽衣将他团团围住,此起彼伏地唱了整宿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给库洛洛切缘分线的羽衣差点把脑袋送到旋转的电锯刀片上。
“昨晚这是干什么去了。”库洛洛拎着羽衣的后领,眼疾手快地扯掉电线。
“昨天”羽衣打了个哈欠,脑子一团浆糊,“昨天唱歌去了,你听吗。”
库洛洛看着羽衣,半晌慢吞吞地松开手,像是在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般身体微微向后倾。
羽衣又打了个哈欠,开始了她的碎碎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就不该放任羽衣的库洛洛“”
碰巧从门口路过的伊尔迷“”
怎、么、回、事。
重新坐直的库洛洛拿过桌边的菠萝面包,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撕开包装袋后贴心地直接送到了羽衣嘴边“多吃点。”
“”羽衣咬住,闭嘴。
下午,库洛洛直接给羽衣放了假,沾床就睡的少女躺到深夜后才摸索着起床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猫头鹰又复活了
她开始琢磨起今晚的计划。
精神上的暗示只是前进的一小步,接下来更重要的是怎么让伊尔迷达成目的,获得来自心理上的满足。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快掉到钱眼里去的大财迷怎么可能会不要天上掉的两亿戒尼大馅饼。
羽衣突然顿住。
见鬼的钱货两讫,伊尔迷就是想和她过不去
victorian时尚餐厅。
这是友克鑫一家新开的西餐馆,坐落于繁华闹市的边境,生意虽然算不上火爆,但总会有人喜欢呆在这样一个安静整洁的地方和家人朋友共进午餐。
再配合上窗外照射进来的柔和阳光,雪白桌布上摆放的娇艳鲜花,就连舒缓的纯音乐也播放出了一丝浪漫的味道。
伊尔迷此时正端着托盘,穿着一身服务员的燕尾服站在通道处。
这似乎是他连续失败六次后的第七次暗杀行动。
在他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的是两杯一模一样的白色香槟,为了防止有客人点过相同的酒水,这当中无毒的一杯就是用来应对紧急的突发状况。
今日的天气极好,通过光线的折射,可以清晰地看见杯壁上倒映着的纤细身影。
黑色长发的少女就坐在窗边,单手托腮看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百无聊赖。
根据之前的试验,过去无往而不利的剧毒并不会对她产生丝毫的影响,所以这次
伊尔迷伸出食指蘸蘸右边的香槟放进嘴里。
嗯所以这次放的是顶格,百分之百精华浓缩量。
“请问我要的香槟好了吗”
就在这时,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
伊尔迷视线微微向下,发现刚刚还在看风景的羽衣已经转过了头来,亮红色的眼睛弯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没有的话麻烦帮我催一下柜台好吗,谢谢。”
“久等。”伊尔迷伸向右边的高脚杯,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杯脚的下一秒端起了左边的那杯,轻轻扣到了桌面上,“您的白色香槟。”
算了,又喝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