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应节瞅瞅他的眼睛,笑着劝道“等你的伤好了,想闲都闲不下来。再说我们也没立下多少功劳,全是听令行事而已。”
“江安郡王才是厉害,硬是把来袭之人的招式全记住了,还一招一式地画了出来,我们拿着画儿去查,可省了不少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快查出来。”
朱闵青听了更觉烦闷。
秦桑很快察觉到他心情不畅,因笑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他和爹爹合作总不是坏事。”
崔应节也点头道“督主对他也蛮客气的,老大,这事明摆着是储君之争,你说宁德郡王这回算是彻底栽了吧,那江安郡王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呐”
朱闵青脸色一僵,低声喝道“噤声,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崔应节挠头,讪讪笑道“我就随口说说,老大,不是我瞎操心,你是没看到,朝廷上立储的风声越来越大,好些个朝臣们疯魔了似的往宁德郡王府上跑,连我父亲那个不大不小的官儿,都被人硬拉着署名。”
秦桑不屑道“等案子查明在皇上面前一放,他们且等着哭吧。”
朱闵青冷冷一笑,“刀架脖子上了都不知道,我看朱承继和张昌还能得意到几时”
“得意不了多久,”崔应节起身准备告辞,“督主说他得空就回家看你们,老大你安心养伤,我这就走了。”
朱闵青知道他差事繁重,略一点头并未挽留,倒是秦桑把人送了出来,立在廊下,犹豫着问道“崔姐姐可好”
“不大好。”崔应节坦诚道,“淋了雨,回去就病了,直到昨天才能下地。我妹子从小到大,就没受到这样的苦,唉,不过也好,总算过了这道坎。”
秦桑狐疑地盯着他“你知道崔姐姐的心事”
“我们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妹”崔应节笑道,“她那点子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秦妹子,阿娆朋友不多,你可别因为这事和她生分了。”
这话说得秦桑莫名其妙,反问道“我为什么因为这事和她生分”
崔应节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急忙道“是我说错了话,秦妹子莫怪,你有空去看看她。”
心中却叹道这丫头竟没吃醋,老大,你任重道远,兄弟先替你哀嚎三声
崔娆生病,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秦桑寻思片刻,说道“烦劳你告诉崔姐姐一声,待雨停了我就去看她。”
不知老天爷是否听见了,后晌雨势愈来愈小,飘飘摇摇的牛毛细雨洒了一夜,第二日就云散雨收,天空放晴。
秦桑吩咐豆蔻备车,和朱闵青说了句“我去看崔姐姐”便登上马车出门了。
朱闵青默然枯坐,无聊透顶,只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半个多月以来,要么是秦桑过来陪他,要么是他过去找秦桑说话,一天十二个时辰,两人一多半的时间都在一起,有她在,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然她现在不在,猝然而生的空虚感,如同眼前漫无边际的黑暗一样,闷得他透不过气。
朱闵青坐不住了,唤来小常福,“备车,去崔家巷子口。”
小常福不确定似地重复一遍,“崔家巷子口不是崔家”
朱闵青不耐烦道“巷子口”
小常福一激灵,不敢再问。
大雨过后,京城街巷的积水还没排干净,街面上东一片西一片有不少的水洼。
小常福一路小心赶着马车。
光他小心是不够的,前面横冲直撞来辆马车,速度很快,从小常福身边经过时,不但没减速,那马车夫反而甩了两下鞭花,将马车赶得更快。
哗啦啦,泥水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