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笑道“那敢情好,多个来往的人,多一份热闹。崔应节又是谁”
“也在锦衣卫任职,在车马店你应该见过他,等明天一见便知。他父亲是通政司参议,两榜进士出身,说起来崔家也算书香门第。”
“诶,那他为何不走科举的路”
“因为他觉得飞鱼服比官袍威风”朱闵青禁不住一笑,道,“这人性子活泼,坐不了一刻钟就要折腾,也不适合读书。不过他妹妹正相反,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他俩是双生子,性子却天差地别。”
秦桑却想得另一桩事,“崔家既然同意儿子在爹爹手下任职,那么他们也是站在爹爹这里的吧”
“私交还算可以,但在朝政上,崔参议从不多言,是个很谨慎的人。”
“哦”
两件事说完,他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很有些无话可说的意思,渐渐的,屋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朱闵青起身道“你歇着吧。”
秦桑嘱咐了一句,“灶上温着晚饭,叫豆蔻给你送过去。还有林嬷嬷大约也气着了没吃饭,我是不管她的,你让着她吃吧。”
朱闵青笑了,“多谢。”
“哪个要你谢,哼”秦桑斜睨他一眼,“走吧。”
已是三更天,朱闵青一点睡意也没有,睁着一双凤眸盯着承尘出神。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母后撕心裂肺的哭号,一会儿是皇上愤怒得几近扭曲的脸。闭上眼,却又是烈焰升腾,一片火海席卷而来。
他猛然睁眼,长长吁出口气,索性不睡了,披上外袍踱到书案前,翻出一本书来看。
待要看,手顿住了,书案旁边的高脚几上,一支腊梅静静地绽放在那里,美极了。
空气中浮动幽幽的清香,朱闵青的心,渐次平静了。
翌日是个大晴天,太阳特别的好,照得屋顶上、树上、地上的积雪莹莹发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在院子里觅食。
秦桑的心情也和阳光差不多,这是她来京后,家里第一次来客人,她又是个喜欢热闹的,自是欢喜得很。
过了辰时,崔应节带着他妹妹到了。
竟是那个下垂眼秦桑笑道“可真是有缘。”
崔应节也笑,“早知道你是督主的千金,说什么我也得护送你上京,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升官机会让我给弄丢了。”
又把身后的姑娘拉上前,道“这是我妹妹,崔娆,今年十六。”
崔娆长相很秀气,白净脸庞,眼睛很大,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十分的可爱。
她的声音也温温柔柔的,“秦小姐好。”
秦桑拉着她手笑道“咱们不要小姐姑娘的见外,你比我年长一岁,我便叫你崔姐姐,可好”
崔娆岂有不答应之理,忙唤了一声秦妹妹。
“外头冷,你们去屋里坐着玩去,我和老大练练。”崔应节解下外袍,跃跃欲试,“老大,咱俩过两手呗”
朱闵青冷眼看他,“那么喜欢挨揍”
“督主不是让我多跟你学吗”崔应节伸手去揽他的肩膀,“多教教我,不许藏私啊”
朱闵青脚步一动,闪开他的手,“到后院吧,那里地方大。”
秦桑请崔娆到屋里坐下,吩咐豆蔻摆上十来样细巧点心果子,笑道“不知道姐姐喜欢吃什么,就各样准备了点,姐姐且尝尝看。”
崔娆细声细气说“这是宫里的点心吧,朱大人来我家时,经常会带上几样宫点,滋味与别处是不同的。”
秦桑一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