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给他整理衣衫, 他在低头看她, 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
鸦黑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小巧的耳垂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闪着红宝石的璨光。
朱闵青无意识地伸出手, 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
很软,很柔,微微的凉,手感极其舒服。
他忍不住低下头, 想要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秦桑说着宗家的事,却听不到朱闵青的回应,正纳罕间,忽觉一阵炙热的气息扑过来。
她抬头, 恰好对上一双俊逸非凡的凤眸, 此刻不见往日的沉静深邃, 唯有无法言喻的柔情与眷恋。
秦桑怔怔的,仿佛被他的目光牢牢束缚住, 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便眼看着他,轻启薄唇,微露舌尖,稍稍偏过头,凑到自己耳边,
秦桑不由屏住呼吸。
湿热柔腻的舌尖自下而上划过耳轮,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夹杂着轻微吞咽声, 和奇怪的黏腻声。
一瞬间,每处肌肤都发烧似的烫,心脏剧烈跳动着,震得胸膛阵阵发麻。
她浑身酥掉了,不知何时已伏在他的怀中。
时间似乎停滞不前,天地万物都悄然离去,唯有属于二人的独有的味道萦绕其间,逐渐发散开来,连空气也变得不同了。
朱闵青重重喘了口气,好容易压下内心的躁动,暗自庆幸冬日衣袍厚实,让他免去一场难言的尴尬。
慢慢松开怀中的人儿,他一脸平静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深吸一口寒冷清冽的空气,若无其事般地问道“你刚才说宗家怎么了”
秦桑脸上的红晕浓得化也化不开,双腿还在微微打颤,仍沉浸在奇怪的酥麻感觉中,哪里还想得起来自己说过什么。
闻言,她直愣愣看着朱闵青,大眼睛里全是迷茫。
朱闵青笑了,“喜欢”
秦桑回过神来,轻啐他一口,忍不住也笑了。
房门轻响,帘栊晃了下,便听豆蔻在外说“少爷,门口来了个妇人,自称是宗闵氏,宗倩娘的母亲。”
朱闵青愣了下,不禁失笑“真不经念叨让她到前院南房的小书房,我们等会儿过去。”
秦桑摸摸发烫的脸,呢喃道“我不过去了,无非是为宗长令父女求情,你自己掂掇着办吧。”
冷风吹了这一阵,朱闵青也渐次恢复平静,端起桌上的残茶一饮而下,因笑道“都到这一步了,他们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秦桑却道“别忘了,也许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谨慎些。”
朱闵青微一颔首,挑帘出去了。
风扫过树梢房顶,天空零星飘着雪花,偶有几片落在脸上、脖子里,凉飕飕的,朱闵青倒觉得安定不少,便背着手,缓缓踱着步子来到前院小书房。
小书房位于倒座房东头,北面是门窗,采光并不好,天阴着,屋里也没有点灯,因此光线十分暗淡。
宗夫人独自坐在窗下,见他进门忙站了起来。
她个子较一般女子高挑,人也瘦,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虽不甚年轻,但保养得非常好,眉黛春山,目若秋水,一望即知当年也是位姿容秀丽的美人。
朱闵青示意她坐下,自己撩袍坐在八仙桌另一旁,冷然道“大老远从辽东过来,有话请直说,不要浪费我的功夫。”
宗夫人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无任何的笑意,“我为我夫君和女儿来,我夫君的案子既然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就暂且不谈,我女儿”
她顿了下,口气有些重,“她年纪轻,是有些不懂事,受别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