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崔应节也是煞费苦心了,可惜没成。”秦桑想起方才那一幕,摇头道,“我全看在眼里了,吴其仁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女子。还青鸢青鸢的,哪有人上来就自报闺名顶多说一句某家的姑娘。”
朱闵青偏头一笑,早先他外出查案,也曾出入过烟花之地,大概猜得出那女子的身份,但这话绝不能和秦桑说
他身份特殊,自不会和风尘女子发生任何牵连,可若引得这个小丫头误会便不美了。
因此转了话题,“你都买了什么首饰”
提起这个,秦桑立时兴致勃勃地捧出一个红木匣子,“好多呢,五彩衔珠金凤步摇,崔姐姐说梳堕马髻戴这个好看,这是玉兰花纹白玉簪子,家常戴的。哦,还有红宝金耳坠,牡丹花托,蕊心是小指甲盖儿大小的红宝石,我最喜欢这件。”
朱闵青突然道“给我一个。”
秦桑一怔“什么”
朱闵青伸出手,“耳坠。”
秦桑往他手心里放了一个。
朱闵青手指摩挲一阵,又还给她,“太大了。”
“大”秦桑睁大眼睛,“哪里大了,刚刚好啊,你没见崔姐姐选的那对,比我这个大一倍呢,我都怕把她耳朵坠坏了。”
朱闵青忍不住噗嗤地笑出来,“我不是说你咳,你是该打几样好首饰,整日用银首饰,太素净了。”
“忘了和你说,前儿个我收到冯芜的帖子,冬月二十冯老夫人过寿,我想着总不能穿戴太素,就买了这匣子首饰。”
“冯家见机倒快,秋狩的案子一出,冯次辅是第一个上折子主张彻查的,朱承继的父母也跟着倒霉,褫夺王爵,贬为庶人,就是冯次辅的提议。”
秦桑沉默少顷,低低道“如今京城就剩下朱怀瑾一个郡王了,咱们是不是重新考虑下如何与他打交道”
朱闵青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悦是肯定的,然听她说“咱们”,俨然是把他二人放在一起,那点子不悦随之减轻了几分。
“督主没有发话,还是不要与他发生太多接触。”朱闵青耐心解释道,“秋狩案双方合作,无非是暂时的利益一致而已。长远来看,我们定会与他发生冲突,所以尽量保持距离的好。”
秦桑不这样看,“除非爹爹不支持他夺嫡,我们和他的利益才会冲突,可他一心和爹爹交好,我也想不出爹爹有什么理由阻止他登基。”
朱闵青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又闭口不言,好半晌才叹道“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秦桑闪了他一眼,情知他有事瞒着自己,他既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强求,只等爹爹回来,问爹爹的意思便是。
她也有事瞒着他,昨晚在林嬷嬷身上闻到的甜香,今天她在青鸢身上也闻到了。
冬月二十很快就到了,偏天公不作美,头晚上就飘起了雪,大雪足足下了一夜,天明时,地面上已积起半尺多厚的雪,且那雪越发成团成块地往下飘,丝毫没有停的迹象。
秦桑无语望天,接连叹了几口气,还是披上斗篷,带着豆蔻和月桂,并两个跟车的婆子,冒雪去了冯家。
这样的天气,街上的行人很少,店铺也没什么生意,大多店家的门板都没有卸下,放眼望去,空荡荡的街面上只有秦桑一辆马车艰难而行。
啸风裹着雪花片呼呼地吹,打得厚锻车帘簌簌作抖,冷风顺着缝隙嘶嘶地往车里灌,饶是秦桑裹着羽缎斗篷,捧着手炉,也觉得一阵阵发冷。
豆蔻拿小毯子给她搭在腿上,“走了一半的路,再有两刻钟就到了,小姐且再忍忍。”
秦桑自嘲般笑道“去年这个时候,我一人从秦家庄冒雪来京城,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