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紧紧咬着嘴唇,做着无声抵抗。
“对我没话说”池禹冷笑“换一个角度,对邝英杰有话说是么”
于星落听不得他这样凉薄又嘲讽的语气,心里难受“这和邝英杰无关,你不要发散思维。我今天也不知道陪他来的地方是这里,而且我们只是工作。”
“这的确和路人甲没什么关系。”他说“对他我犯不着。”
“那你生什么气”
“哦,原来你知道我生气了。”他抬手捏了下她的下巴“故意惹我是吧我说没说过你让你和他散伙儿呵,你倒是嘴上不善表达,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你多会跟我唱反调。”
于星落被压迫到退无可退,艰难喘息。她很想问池禹,他把她当成什么女朋友还是固定性伴侣
要百依百顺
她的态度,感受,都无关紧要是吧
她默了默,问池禹“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以前的那些女孩子”
“什么”没想到她这样问,他目光冷得一滞,冷若寒潭。
于星落一下子就明白了,无需再问。也是,他这个天之骄子,没有受到过一点儿折辱,凭什么要栽在她于星落的身上
他这样的男孩儿,从小到大爱的是什么从来就不是什么姑娘。
是玩弄人心。
看着女孩子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失去自我,多有意思啊。
于星落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你生气、情绪不好,我依然会哄你宠着你,因为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是我要卑微;你不想听也不尊重我的梦想,我不想费口舌,毕竟人各有志。”
“我就问你一句话,还选邝英杰是么”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脸上的暴戾收都收不住,“你知道我和他是对家”
“是。”她坚定的说。
“行,于星落你好样的。”他被笑了两声,甚至还有闲心帮她整理了下衣服。
这一次,于星落没有低头。待他出去后,她才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巴巴的没什么力气,确定没人才跟着出去。
走廊上,顾淳一见到池禹就招呼上来“哎,池小爷,干嘛去了”
池禹冷着一张脸,弹着烟灰问“干嘛”
“跟你说那个项目的事儿啊。”
他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靠着墙,皮笑肉不笑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坐在里边有个叫宋云的富婆,傻白甜一个,特有爱心,你去找她,说不定能给你接济个千八百万的。”
顾淳一听这话就是开玩笑,“池总,我这不是不忍心骗长辈的钱么我做人很有底线的好不好”
说着两人走去隔壁谈事情。有点狼狈为欢的意思。
于星落也问自己跟这种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谈情说爱,你玩儿得起吗
她站在干湿分离区搓洗着手指,接漱口水,狠狠灌了一口,力图消减嘴里的烟味,觉得还不够,又吃了一粒口香糖。
口红也擦花了,她对着镜子涂了浅浅的一层,又抿了抿。
虽然吵架,但她心里莫名有一股爽气。不管玩不玩得起,看到他生气,她爽到了
落马就在一瞬间,扭头抽纸的时候才发现女厕所门口站着的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士,宋云。
她依然高贵。
但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看着好无助啊
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天啦撸,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以及“我的狗儿子竟然说我是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