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宁郡王这些年一直没有再立王妃,她身为他唯一的嫡女,朝廷敕封的郡主,身份之尊贵,在整个静江府都无出其右,是人人盯着的香饽饽。自从她出了孝期,明里暗里找到于侧妃,旁敲侧击,给她介绍亲事的人便络绎不绝。
年年自己是不大上心的,按照剧情,她注定要嫁给聂轻寒,同床异梦。不,聂轻寒恨死她了,应该连同床都没机会。
年年没有回答他,段琢也不在意,星眸含笑,神情温柔地给于侧妃上眼药“静江府这样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好亲事于侧妃还有个亲生女儿要顾呢,能给你找什么好的且不要急着定亲,等我和娘回了京,让她帮你留意。”
常卓听得刺耳,忍不住分辩道“于侧妃是个好的,待我和姐姐胜似亲生。”
段琢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年年更是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
常卓涨红了脸“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年年懒得跟这个棒槌弟弟解释。毕竟,在于侧妃眼里,她挡了孟葭的路,常卓却不然。于侧妃对常卓算得上尽心尽力的。
倒是段琢,好心掰扯给常卓听“于侧妃没有儿子,还指着以后依靠你呢,待你自然胜似亲生。”
这话要是年年说的,常卓觉得她对于侧妃有成见,一准儿否认。于侧妃这些年在郡王府,谁不交口称赞可出自一向温柔可亲的段琢之口,却叫常卓心里一个咯噔,呆在那里。
屋中一时安静下来。
年年有些走神,屋外廊下,踽踽独行的聂轻寒被人拦了下来,正说着什么。由于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如何。
段琢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神微变,懒洋洋地笑道“孟葭待这小子倒是不错。”拦下聂轻寒之人娇娇小小,穿着海棠花绣金斗篷,面若朝霞,眼若新月,樱唇一点,正是二姑娘孟葭。
常卓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形,笑道“他帮过二姐的忙。之前于侧妃娘堂兄一家贪得无厌,欺负二姐性子软、好说话,瞒着侧妃娘娘,屡次私下找二姐打秋风,是小乙出主意解决的。”
段琢目光微动“我听说是你私下调查拿到了对方的把柄,才把人摆平的。”
常卓摆了摆手“是我出的面,但主意是小乙出的,把柄也是他拿到交给我的。”
段琢微微一笑,眸光流转“真是能干,怪不得你们姐弟看重他。”
常卓看得呆了,听他一赞,与有荣焉“不光是我,父王也看重他。前儿还和我说,一直在演武场耽搁了他,打算将他调到勤学斋。”
话音未落,少女清脆活泼的声音响起“谁要调到勤学斋啊”却是孟葭和聂轻寒说完话,走了进来。刚刚还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红枫不见了,换了一人。
常卓“唉呀”一声“二姐,你怎么把小乙带过来了”
年年的目光落到聂轻寒湿漉漉的鬓发上,滑过他幽黑的凤眼,眼尾的泪痣,笔挺的鼻梁,发白的唇,一直到他湿透的衣衫与左臂高高肿起的乌青鞭痕上。
孟葭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姐姐,小乙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年年意外原来孟葭把人带过来是找他兴师问罪的。她抬眼,恰和聂轻寒晦暗的目光对上。她微微抬眉,聂轻寒垂下眼,长而直的乌睫覆下,掩住了目中的神色。
年年想起,自己一鞭子抽向他,让他跪在雨中时,他也是这样的反应,藏住了所有的表情,不叫她轻易窥探。
他是恨她的吧高高在上,翻脸无情,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带去挫折与刁难。
年年想到小本本上蹭蹭直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