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志已经完全慌了神，他第一次被推上了这样的一个岔路口。走哪个方向都是通往地狱，只是一个死得快一点，一个死的慢一点。
他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紧张地道，“你可别冲动啊，我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个野种一直挑衅威胁我，我不得以才只能听他们的话。”
颜以爵拿着衣架在手中拍了拍，“你撒谎的确是不眨眼，这次能露出破绽也是因为真的怕了吧。我也是不明白，一个你自己都看不起的女儿居然也能把你吓成这副模样。现在你跟我撒谎的时候倒是很熟练，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凶啊”
言志头顶有些细汗滚落，看起来颇为无助。如果不是他过去害人的经验过于丰富，可能颜以爵就相信了他装出来的可怜。和言志曾经当过同谋的颜以爵最是明白言志的性格，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拿着衣架三下五除二就往他脸上招呼了两下，打的他哇哇直叫。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过来嘛”颜以爵看了他一眼，将衣架丢到一边，“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怕不是忘了最开始你的老大是谁，还想跟我这儿玩双面间谍你也配”
言志感觉脸上都已经开始渗出鲜血，却大气不敢喘一声。他跟颜以爵认识这么久，对方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动怒到上手，这也让他错误的估算了对方的能力。虽然不至于认为颜以爵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但也默认了对方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手。
却没想到，颜以爵才是那个真正能称作为老狐狸的人。活了这么些年的他早就察觉到了言志的不对劲，终于展现出了自己残暴的一面。
刚巧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颜以爵淡淡地看了言志一眼，大胆地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你好。”是一个保洁阿姨，她左顾右盼地道，“刚刚听到你们这一层有人在吵架，是你吗”
颜以爵爽朗一笑，眼底丝毫不见方才的阴霾，“不是我们这儿诶，好像是再里面两间传来的。我看住在那儿的是一伙子大汉，看起来都挺厉害的，你要是担心，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吧。”
保洁阿姨看他的第一眼就完全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听到这里也有些打退堂鼓。她毕竟只是个做保洁的，万一管闲事被社会上的人盯上打一顿，那岂不是为了点小小的善心牺牲自己
她自认还没有伟大到那个地步。
于是只笑了笑，“可能是我幻听了吧，我先收拾房间去了，你要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叫我。”
颜以爵干脆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些小费，“当然，谢谢您的帮助。”
“哎呦客气了。”保洁阿姨接下钱，眼睛都在闪光，连道三声“真是太感谢了”，才离开了门口。
颜以爵转过头来，看着被他打的满脸是血，但硬是一个字都没吭，也没敢求救的言志，冷笑着道，“看到了嘛这才是演技的最高境界，就你那，还不够格。”
言志已经感受不到脸部的肉了，疼痛让他不敢动弹，生怕稍微多眨一下眼睛，都能牵动到伤口。
颜以爵没得到他的答复，也没想过要得到他的答复。他一脚踢翻言志坐着的椅子，让他摔倒在地上。之后，还声音狠厉地道，“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想着来算计别人。”
言志心有不服，但还是讨好地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要去了，我再帮你跟他们解释嘛。”
“噢你不怕他们了”颜以爵笑嘻嘻地道，“你可真是墙头草，哪边吓人你就跟着哪边跑，但你有没有想过，结局就是两边都不需要你。”
言志越看颜以爵越想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心有戚戚又不敢讲，只能一遍一遍地道歉，希望能得到颜以爵一点点的宽恕。
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