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志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哎,我说颜以爵,是不是坏人全得我做,好人都得你做啊”
他又点了两杯酒,把一杯推到颜以爵面前,另外一杯自己拿起来碰了一下杯,似乎是在暗示一般地道,“你也别装什么好人,我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我恶心,你别听我的啊”
颜以爵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他直接拿过言志的高脚杯,摔在了地上。酒吧里很吵,除了调酒师以外,没人注意到这个插曲。
然而就在调酒师刚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颜以爵就直接拍了一沓纸币在桌子上,逼退了对方。随即他对着言志似乎是无所谓地笑笑,“言志,咱们俩可从来不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不参与进这件事情,你得罪了言笙,就是得罪了那个人,你也活不久了。可是我不一样。”
他轻松地喝了一口自己的酒,挑衅般地问道,“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撇清呢”
言志的脸色一瞬间煞白。
他终于意识到颜以爵一直以来的行为究竟是因为什么。
所有的注意都是他出的,如果颜以爵真的想,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而言志却不行。
他已经牵扯了进去,现在就像是深陷泥沼一样,怎么挣扎也无法抽身了。联系假言志的事是他来做的,安排监视言笙也是他出面的,颜以爵看似是一切的执行者,却完美的隐居于幕后,只是给了言志一些权力让他去代替自己办事而已。
“你”言志气的手抖又说不出来话。他早该想到的,颜以爵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别人轻易的操控,做这种不留任何退路的冒险
从头到尾,他以为自己是借着颜以爵的手处理掉了言笙,还搞定了对自己而言是麻烦的那一位,可现在发现,他才是那个被利用到底的棋子。
可怜他尽心尽力的忙碌了这么久,居然只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可他现在也没办法了,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必须要拼命去完成的东西,并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成功了的话,他自己得不到什么好处,颜以爵才是那个最大受益人。他只是处理掉了言笙,并且卖给颜以爵一个面子而已。失败了他倒是万劫不复。
言志心里气的厉害,但表面上还是能屈能伸地软了下来,“颜哥,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颜以爵冷笑着看他,“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言志硬着头皮道,疯狂地在心里骂着颜以爵不要脸。
他是怎么想的,颜以爵会不知道现在这么问一句,不过是想体现自己的宽容大度而已。
这个男人总是比谁都会做表面工作,把自己的肮脏粉饰的一干二净,明明是个手染鲜血的人,却被人认称赞。
可是事实是,知情的人谁敢不称赞他呢不知情的人听其他人都在称赞他,也就跟着一起宣扬起了他的那些光荣事迹。
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恐怕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清楚了。
“很好。”颜以爵笑了笑,转头就去撩起了旁边的小妹妹,相谈甚欢的模样,一点都没把刚刚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言志倒是没了心情享乐,他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试图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入了颜以爵的圈套里,但是酒精却持续地麻痹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和判断。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的想法。
他一定要拖颜以爵下水。
翌日清晨,言笙因为睡得早,醒的也很早。她起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去找了同样早起的爷爷奶奶,跟他们讲她要去上学了,帮她跟“爸爸”说一声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