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变成了这幅模样，很多人都对他感到害怕，只有下属会毫不避讳地直视他，会把他当做寻常人来看待。也只有下属，会在展游对他出手的时候坚定地站在他的一侧，鼓起勇气也要和展游争辩几句。
黑瞳丧尸有的时候会觉得，下属跟他并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他们，或许算的上是朋友吧。
可现在，下属被五马分尸的死在那里，黑瞳丧尸的心似乎也裂成了很多瓣。他维持不住那种一贯让人看不惯的优雅，半跪在地上，因为丧尸的身份，他就算是哭，眼眶里也只能留出血一般的液体。
言笙站在展游的身后，看到龙天瑞像她使了个眼神。
下属的死果真对黑瞳丧尸打击很大，但对言笙而言，却是心无波澜。一个连心都是黑的研究员，能将无数个活人送进改造室，甚至看着他们轻描淡写的死去，他难道不该死吗
在死前还想着拉言笙陪葬，这种到今天这般境地，言笙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都不会为他有任何惋惜。
她更加关注的是黑瞳丧尸接下来的动作。
上位者都多疑，从黑瞳丧尸无意识之间的眼神，言笙猜测他已经想出了一连串的可能性，最后把一切的错误全部归结在了展游身上。
他哭泣之后，缓缓平静。最终居然再一次的忍了下来。
忍字头上一把刀，黑瞳丧尸感觉这把刀已经压着他缓不过气来了，但他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收拾干净吧。”黑瞳丧尸什么也没对展游说，只吩咐着没被丧尸化的警卫们将杰夫的尸体拖走了。
其他的丧尸都已经被镇压了下去，杰夫这个始作俑者一死，研究院的闹剧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两天后，言笙接到了黑瞳丧尸的邀请，要一块儿共进晚餐。
言笙可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提议，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从杰夫的态度来看，也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她被几个警卫包围着进到了黑瞳丧尸的工作室。黑瞳丧尸背对着她坐着，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言笙也不吱声。惬意地喝着黑瞳丧尸招待她的红茶，像是在度假。
过了快半个小时，黑瞳丧尸才转过头来。他是不死之身，连难过和憔悴都不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明明他为了忘却下属的事连续熬夜了几个晚上，也没能让人感到他的疲劳。
“我以为你不会来。”黑瞳丧尸的双手交叉，语气平缓。
“你叫那么几个壮汉去请我，还说这种话。”言笙嗤了一声。
黑瞳丧尸竟然弯了弯嘴角，很有风度地到了声歉，“是我失礼了。”
“我们之间就不必客套这些了吧。”言笙被他这种绕着弯子不走正题的行为搞得有些无聊，本以为黑瞳丧尸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却不料拐弯抹角的，让人厌烦，“你找我来是干什么”
“杰夫尸变的那一天，你跟他聊了什么”黑瞳丧尸笑了笑，“方便和我讲讲吗”
言笙抿了一口茶，“具体怎么样，你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那你想知道吗关于杰夫父亲的事”黑瞳丧尸看她油盐不进，终于不再说一些没意义的废话，直入主题，“展游变成丧尸的时候，他才是整个研究院的首脑。”
言笙一挑眉，心下微动，面上却没流露出任何感兴趣的意思，“你叫我来就是来讲故事的”
关于这一节，她其实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杰夫的父亲若不是一个很厉害的研究院，就是曾经的研究院主人。至于他后来怎么了，看看现在坐在“王位”上的这位哥们儿，再想想杰夫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