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檀香缭绕,田虚夜的话散在烟雾中,语气淡淡,一时间有些听不真切。
盛鸣瑶想也不想地点头“确定。”
田虚夜紧接着又问“你如此坚决,可是有别的缘由”
到底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师父,田虚夜实在太了解这个徒弟了。
在看似随心所欲的外表下,盛鸣瑶纵使再狂妄,做事也从来都是有章法的。
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她绝不会这般冒险。
坐在田虚夜对面的盛鸣瑶觑了眼他的神色,见自家师父面色一如既往的从容,自知今天必须给他一个理由。
她心中划过了无数套完备的说辞,最后一个都没选择。
“缘由说起来还有点多。”
盛鸣瑶说完这话后,自己都笑了,她抬起头直视田虚夜的双眼,“最大的理由,大抵是我太狂妄,狂妄到看不下去这样胡作非为的天道。”
“之前师父在大荒山山巅对我说的那些话,徒儿从不曾忘。”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能被室内氤氲而生的烟雾吹散。
与之相对的,是盛鸣瑶这双眼睛。
璀璨明亮到像是将星河尽数倾倒。
田虚夜与她对视,忽而朗声大笑。
“好好好”
他一改之前的沉静,走到盛鸣瑶的身侧,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肩膀,毫不介意她略带嫌弃的眼神,说道“正好,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突然,听说别的门派也会来几个人。大家都想去和天道说说话,谈谈心。”
说说话,谈谈心。
盛鸣瑶站在九层梦塔外,看着田虚夜叫来的几个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失笑。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起先是有魔界之人故意混在其中,想要挑拨几派的关系。他们并不知,这几派之间早有联络,根本不至于如他幻象的那般互相怀疑。
更何况,有般若仙府混入魔界之人的案例在先,别的门派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些风声,自然不会任由魔界之人猖狂。
别看他们平时明里暗里斗成一团,当真正意识到这场浩劫会降临,修仙界即将有难时,几乎所有人都愿意出力。
毕竟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一场魔界针对正统修仙界的阴谋,而知道内情的大佬也没有将实话说出口。
毕竟天道灭世这四个字太过伤人,稍有不慎,甚至可以直接毁灭一个人的仙途。
于是当盛鸣瑶随着田虚夜落在九层梦塔外时,就见到了这么一番情形。
已经进去了一批人,剩下的弟子们穿着不同门派服饰,到是半点没有隔阂地围在了一起。
果然,修仙界门派之间的友谊全靠魔族,在魔族面前,连和妖族的恩怨都可以暂且放下。
不止是大荒宫的人,纯戴剑宗、点月楼、长乐派甚至一向高傲,自诩清正的般若仙府都有许多弟子前来,其中更有几个本不该出现于此的人。
比如,玄宁。
光是站在那儿,哪怕不发一言,人群都会自动地避开他的身侧,更别提打量他了。
没人有这个胆子去招惹一位不知境界的仙尊,事实上,哪怕确认了玄宁此次也会和他们一起进入九层梦塔,许多人仍是晕乎乎的。
这可是玄宁真人
这位可是已经被众人冠以了仙尊之名,修为之深不可测,他分明站在那儿,却又让人觉得离他很远。
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就在很多人心潮涌动时,玄宁抬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