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
幸楠一笔一划落成这两个字,拧着秀气的眉在他姓名后边涂了一个冒号。
笔帽被反戴在笔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信纸。姑娘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摇曳草色,配以桌上的信纸倒也可以诵读几句“鸿雁”与“鱼腹”。
可惜她的心上人压根不认识她。
遑论等待她的来信。
叶队长要生日了。
这可是一件让所有嘉世粉沸腾的大事。
幸楠呢,没打算凑灯光秀的热闹,默默地把一叶之秋的所有周边都收进了购物车里,在床上滚了几圈一时兴起翻出了几张信纸。
可惜她没遗传到父亲在文学方面的才气,高考时应付应付议论文尚过得去,动起真情实感来却只觉得遣词不是那么个遣词,造句不是那么个造句。
幸楠叹了口气,况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词句的时候。
她提笔根本不知道要从何写起。
一腔汹涌情感落到纸上怕惊着他,也怕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想写太淡薄与寻常粉丝无异。
直说欢喜太俗套,委婉却生怕水平不够词不达意。
纸上寥寥几笔,怎么能写明白她一千八百多个日月的汹涌澎湃呢。
手边的手机震了震,提醒着她是时候去直播了。
隔壁床室友探着脑袋问她是不是又要去网吧,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友善地提了建议。
“路过冬田路可以拐进去看一眼啊,听说那的花还没谢呢。”
幸楠一愣,应了一声后鬼使神差地捎上了一个拍立得。
叶修最后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展开信纸上只有寥寥三行。
开头是他的名字,结尾属着“庭亭如盖”,信的正文列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从信封中意外倒出一张拍立得照片,和几片特殊处理过的花瓣。
照片上花开得灿烂,背面只写着四个字英雄不败。
叶修又看了一眼署名。
最后收起信时似乎低头笑了一下。
空气中似乎烂漫着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