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团子,手指颤悠悠地,对着谢姝瑜又是一通教训:“看看,这成何体统还有这畜生也是,我说什么了若是再这般没规矩,直接卖到猫狗作坊去”
猫狗作坊里的猫猫狗狗最后都成了盘中餐。
谢姝瑜连忙给团子使了个眼色,姚氏正在气头上,难免拿看不顺眼的团子撒气,他倒也乖乖跃上了竹篮,进了自己的小窝。
只是全程和谢姝瑜没有半点眼神交流。
姚氏也没揪着不放,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又道:“你这是转性了,还是那丫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关心谁不好,关心她存心给你娘添堵呢是吧”
她语气虽有抱怨和对谢姝墨的不喜,但却没有丝毫怨愤和恨意。
谢姝瑜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卖乖:“母亲知道我性子软,四妹妹当时的情况,若我不出手,事后指不定多纠结懊悔呢。”
这话倒是不假,以原主善良胆小的性子,真要有人因她而死一定会连日梦魇,迟迟走不出来。
姚氏又道:“即便如此,怎么就让你撞上了还有那前些日子里闹的那事儿又是怎么回事瞧着样子你与那丫头怕是走动不少,我原也只当你要面子,不愿被人指点苛待庶妹,如今瞧着,倒不像那么回事儿了。”
这话可真是冤枉她了,自她来到这里,加上这次,与谢姝墨总共不过见过三次。
于是谢姝瑜把那日和芸枝她们说过的理由又说了一遍,特意渲染了一下,怕姚氏觉得晦气,更不待见谢姝墨,又刻意省去了“谢姝墨去阴曹地府向她讨债”的那一段。
姚氏果然没什么话了,但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余氏那个疯子的女儿同住一间,姚氏心里还是不痛快。
至于亏欠,姚氏心里冷笑,那丫头不过是余氏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侯府好歹是养了她这么多年,那痴情种子更是不顾自己头上那绿油油的一片硬是给了她侯府四姑娘的身份,何来亏欠
那丫头遭受的毒打大部分可都来自那个疯子亲娘。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日,那时候,余氏进门已足有四年,她与丈夫也相敬如“冰”了整整四年。
她夜间又忆起了新婚初时,一时意难平,凭着那股气性背着丫鬟嬷嬷偷偷跑了出去,也不知怎得就走到了连翘苑,
余氏不过中人之姿,到底哪里吸引谢濠,让他不惜金屋藏娇
本也只是一时昏了头跑了过来,哪曾想让她撞见了那样的一幕,那至今想起都觉得骇然的一幕。
女人面目狰狞,状似癫狂,嘴里发疯似地重复着:“都是你,都是你”被她按着毒打的孩子不过五六岁,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明明痛极,就是不哭不喊,只敢小声抽泣,看这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受虐。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谢侯的孩子吧你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又癫笑了起来,捂着脸痛哭。
她当时手脚发软,牙齿都在打颤,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丁点颤音。
跌跌撞撞回去之后就像失了魂似的,整整缓了一个多月。
这些腌臜事,姚氏是要把它烂到肚子里的,更不会去脏了女儿的耳朵。
用得着自己善良纯粹的阿瑜去掺和那档子破事儿吗
谢姝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软言道:“先让四妹妹在我这儿住上几日,我安排人好好布置连翘苑,等那边收拾好了我再让四妹妹搬回去,母亲觉得如何”
姚氏还能说什么呢,做都做了,若是就这么把那丫头赶走阿瑜指不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呢。
虽然糟心,到底没说什么,又拉着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