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越来越纵容。
这天之后,谢姝瑜好些日子都没见到过谢姝墨。
想起书中这人的结局,她不免有些忧心,谢姝墨性子孤僻,沉默寡言,平日里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年纪又小还没个说话的人,长此以往,精神会出毛病的。
书中这人就是得了抑郁症精神恍惚落水而死的。
她大学主修心理专业,曾经有人开玩笑说:“学心理的人多半心理也不太正常。”
这或许真的是个玩笑。
她爱笑,朋友都说看见她的笑容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可她们不知道,她真正开心的笑时嘴角会漾起梨涡。
谢姝瑜抬头看着门上些微掉漆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连翘苑”三个大字。
这是余氏和谢姝墨的住处,余氏走后,这里便只有谢姝墨一人。
小屏敲了一会儿门,没动静。
谢姝瑜心中一紧,直接推开了门。
院子倒也不算破旧,还挺新的,但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机,只有荒芜和冷清,没有半点人气。
偌大的连翘苑竟是空无一人。
按理,即便谢姝墨再怎么落魄,身边也不会没个人伺候,余氏好歹在侯府生活了十余年,怎么会没有培养个心腹留给自己的女儿
丝毫没有为女儿打算,任自己的女儿在她死后孤立无援
楚固钰感觉到周围一阵异样,猫头一抬,耳朵一动,竖瞳微眯。
没有人亦没有风,哪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和一股威胁的气息
又仔细调动了五感,并未发觉有何不妥,暗道难到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内院,谢姝瑜压下心中的疑惑,敲响了主屋的门,轻唤道:“四妹妹,四妹妹”
没人应。
又敲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谢姝瑜怕有什么不测,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连多余的坠饰都没有,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少女的闺房。
那唯一的一扇百叶窗上还落了灰,一看便知是不怎么通风的。
窗的正北方向立着一个棕红色的木架,架上立着一只灰身黄喙的云雀,此时正歪着脑袋,转着眼珠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姝瑜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抱紧怀中的团子,就见他瞳孔猛得一缩,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窜出她的怀抱,直直地扑像木架上的云雀。
“团子”
“嗷呜”
哐当
木架落地,空中飘下几片灰羽,可怜的云雀四处乱飞,愣是找不到一个出口。
团子发狠似的追着它跑,又是扑又是咬的。小屏立刻开了那扇百叶窗,幸而那鸟还不算太笨,急急地从窗子飞了出去。
团子这才停了下来,像摊煎饼一样四肢瘫在地上,小身子一颤一颤的,是气的。
又是那种该死的本能还有那只傻鸟,“咕咕咕”地怪叫什么
谢姝瑜顾不上过去安慰他,她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了细弱轻微的咳嗽声。
当下绕过屏风,走进内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粗陋单薄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女。
少女嘴唇发白,面色潮红,眉头紧锁,像是失去了意识。
谢姝瑜顺着床沿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心下一惊,这是发高热了。
这种情况若不及时医治也是很凶险的,她也不耽搁,正色道:“芸枝,你去请府医,直接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