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小长在侯府,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自然也不会深想其他。
然楚固钰被她这么一提,却是眸光微闪,兀自沉思。
过了几天,京都又降了雪。
一大早,小屏卷起窗帘,惊呼道:“姑娘快看,好大的雪啊”
姝瑜正窝在榻上拿着毛线球给团子做小衣裳,闻言也不由得伸头往窗边望去,外面果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姑娘,很羡慕北方人冬天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的欢娱,上辈子,直到死她都没见过雪,来到这儿以后,倒是有幸见识了雪,只是她远远低估了自己怕冷的程度,在雪地里稍微站上一会儿就冻得不行,只能悻悻作罢。
每次下雪,她还是会感到新奇,忍不住隔着窗欣赏起来。
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就飘回了从前。
住她对床的那个舍友也是个南方女孩,为了感受一次雪特意在网上买了一小罐“魔法雪”,其实就是化学试剂,借助水凝成“雪”,还挺逼真的。
她们沾了一点放手心,兀自感慨,为此,还被另外两个到南方读书的北方舍友笑话了好久。
她们说,真正的雪融在手心不是这样的感觉。
谢姝瑜闭了闭眼,下了塌,穿上厚底绣花棉鞋,手中的小毛衣已经织成了。
她唤了声“团子”,意料之中,猫儿对她的招声不为所动,置若罔闻,但谢姝瑜却发现团子眼睛往这瞥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她的神情。
直到小屏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一手叉腰,一手提着他后颈把他架起来,凶巴巴道:“姑娘叫你没听见是吧吃饭的时候倒是一叫一个准,羞不羞啊”
团子猛的挣扎起来,肉乎乎的爪子乱蹬一通。
被谢姝瑜抱着他已经习惯了,也不排斥了,这个粗俗的小丫头他实在忍不了气得差点发出猫叫声。
心中愤愤,等爷恢复人身,第一个要治的就是这个臭丫头
谢姝瑜闷笑一声,双臂微曲,对着他道:“团子,过来抱抱。”
楚固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她的怀抱,对着小屏龇牙咧嘴。
瞧着他这副模样,谢姝瑜想到了一个词:“狗仗人势”,团子这样应该算是猫仗人势。
没想到他也有这样幼稚欢脱的一面。
谢姝瑜忍不住抿嘴偷笑。
冷静下来的楚固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有些臭。
“好了好了,团子不气,来,穿上它,我们团子就是最靓的崽。”
谢姝瑜一边哄着一边给他穿衣服。
楚固钰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靓仔”就被人套了一头,还裹上了一层艳俗的大红色毛衣。
白色的皮毛与红色的毛衣相映,白的更白,红的更红。
看着更像个雪团子。
谢姝瑜满意点头,又道:“脖子这缺个蝴蝶结,小屏你会做蝴蝶结吗”
小屏尴尬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芸枝姐姐会做”
楚固钰简直要疯了,艳俗的红色便也罢了,还想给他安个那么女气的蝴蝶结
“喵呜”地抗议出声,即便他比之之前长大了不少,叫声却依然奶里奶气的,又甜又软。
“团子是不喜欢蝴蝶结吗”
他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不带蝴蝶结瞧我差点都忘了,我们团子可是个小少爷呢”
听到前半句话,楚固钰松了口气,听完后半句,他又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