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故意在这里停顿。
嗓音清清冷冷的,不论说什么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薄凉,却偏偏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清晰又突兀。
仿佛是刻意要让他们听清。
随后,眸光极暧昧地沉了沉。
浅浅勾出几分笑意来。
“他才19岁,我不能让他独自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到深夜,那太危险了。”
“”
盛久才不信他这番鬼话。
他老早就察觉到白肆对eon不一般,哪怕只是初次送eon回家时,擦肩而过的匆匆一瞥,但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
这就是他的情敌。
尽管白肆平日里表现得滴水不漏。
但偶然间的一些小细节,仍在莫名证实着他的猜想。
哪怕只是白肆看向eon时,一个淡漠到极点的眼神,他都能莫名感觉到里头暗藏的深切。
是几乎要亮起红灯的危险。
但既然白肆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只是看着他们依然拉在一起的手,心里却仍旧有些不爽,当即开口。
“我原本还怀疑,你是不是想诈我们,但现在一看,你倒是真心的。”
他这么说着,忽的笑了笑。
语速放得比平时要慢上一些,似乎意有所指。
“不愧是白先生的儿子,连对喜欢的人都那么狠。难怪即使这么多年不务正业,白先生也一直以你为傲。”
他话里有话。
几乎是一针刺在了白肆心口上。
像白肆这种家境优渥到极点的人,不去继承家业,读完管理后也不在自己家公司待着,偏偏跑来拍电影,做这种在他们圈里看来不务正业的事,本就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爸爸白先生丝毫没有反对,反而极度认可,大肆鼓励,甚至以他为荣,没表现出半点不满。
这不符合常理。
却又恰恰,是最符合常理的。
白肆在那些电影中展现出来的,是一个资本家对群众的操控能力,甚至不是流于表面的肤浅操纵,而是更深层次,极度贴近于精神与心理上的操控。
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白先生才没有任何反对,反倒鼓励他继续进修,去锻炼出对群众心理更精准的把握。
盛久这番话看似夸奖。
实则一下便击碎了他精心粉饰出的面具,露出其下危险嗜血的本性。
针一般直刺心脏。
白肆虽然没有明说,却从来讨厌有人将他与资本扯在一起。
脸色顿时一沉。
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几乎是与生俱来,但他却又讨厌自己这份才能,自小便一层一层掩藏着,将它们深深埋起。
可尽管如此,那些深埋在最底下的东西,仍旧时不时会跑出来,一丝一丝渗透着,令他变成一个固执而危险的人。
特别是对牵着的这个小少年。
即便疼到钻心。
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白肆没有当即应答,只是摩挲着少年细嫩手背,眼睫轻轻颤了颤。
半晌,才终于勾出个隐晦的笑。
冷声道。
“过奖。”
这顿饭吃得太过艰难。
餐厅里的食物分量本就不多,池放又当了艺人十多年,几乎是本能会去控制饮食,管理身材,总共也没能吃几口,便怏怏散了席。
好在原本要谈的事总算谈妥。
虽然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