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国的阿聪,在家中生为女孩却胃口奇大,力气也奇大,从小就是村中闻名的人物,她能轻而易举的抱起同龄的女孩,更比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孩跳的更高。
阿聪从小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能锄更多更快的地,能采摘更多的野菜,能背负更重的柴火。
这让她的父母有些欣慰,但是当他们看见她吃的也更多时,脸上又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不幸的阿聪,因战争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来到了此处。
她依稀记得那天见到殿夫人时,明媚的光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记忆中只余她形状优美,鲜艳欲滴的红唇,手中捻着一支艳丽至极的花枝,淡淡地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就是她”
身旁的侍女赶紧回答。
“是,是椿夫人带回来的。”
侍女大概是思索了下,想着用什么遣词来形容,说捡回来的话未免有些过于失礼,于是折中了一下。
阿聪觉得这位妍丽而贵气逼人的殿夫人,心思似乎没有在这里,而是飞越到了更远的地方,摩挲着手中的花枝,动作轻柔极了。
“喔”
阿聪觉得那花与她相配极了。
“会照看花枝吗。”
殿夫人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阿聪觉得自己应该如实相告,谁也不知道尊贵的夫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留下来,就算只是个修剪庭院的佣人,应该也能吃饱饭,穿上暖和的新衣服吧。
于是她绞尽脑汁,在此时想尽了毕生的聪慧,用在了讨好殿夫人身上。
她思索着殿夫人手中的那朵盛放的花枝,因被折下在手中把玩,显得有些颤巍而让人怜惜。
阿聪还是个农家女的时候,仗着身强体健,也曾踏足过那些远离尘嚣的幽谷,看见过大片大片簇拥着绽放盛开的它们。
它们并不是如樱般悄然飘零而落,而是花骨朵在还未开败时,便会整枝跌落于泥土中。
阿聪悠闲时,也会喜滋滋地拣着那些,开的最盛,颜色最好的那几枝,揣在怀中,或者别在发上,对溪而照,打扮着自己。
阿聪终于想起来,这枝与殿夫人相得益彰的花。
不就是椿花吗。
阿聪颤悠悠,磕碰着组织着语言,笨拙着说起殿夫人手中的这枝花,又以最轻柔的语气,称赞着殿夫人。
殿夫人原本百无聊赖,兴趣缺缺的神情,在她认出花名的时候,显得有些亮,她眉眼飞扬,整个人显得生动鲜活极了。
“原本以为是个不识货的。”
阿聪觉得殿夫人的眼神柔情蜜意极了,像是那山间的蜂蜜,一陷进去就无法自拔。
“再多说些与我听听。”
阿聪心想,这位夫人一定是位爱花之人。
于是她将自己所知道的,看到的,那些在乡野的,所见所闻悉数告知。
殿夫人像是非常满足,又问起。
“据说你生来便如男子一般气力十足”
阿聪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情,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体质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但是她担忧殿夫人嫌弃她吃的太多,觉得她是个无用之人。
阿聪看见她莹白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下掌中的花,又将它细细地拢于手心。
阿聪只听见,殿夫人用着温柔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
“既然这样。”
她顿了顿。
“那你就替我好好打理庭院中的花罢。”
阿聪觉得殿夫人的语气极其郑重,逐字逐句,又在暗示着些什么。
“